那个年代模特的工资叫做“零用钱”。实际上,全巴黎只有Dior 的模特才干定期领工资,大多数模特只有在每套衣服售出时,才会获得菲薄的收入。Lloyd 说:“不是每个模特都能赚到足够赡养自己的钱,Dior 不会为你考虑这个问题。大家都认为你要么和父母住,要么就有老公。有些模特是结婚了。我想我可能是其中唯一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为了增加收入,她也接一些时尚杂志的摄影工作。平时,她住在香榭丽舍大街旁边的一家酒店,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迷人。
韶华已逝高级定制王国的臣民
在当时的巴黎,模特的名声并不好,几乎跟妓女差不多。模特经纪公司在当时是非法的,所以在存够钱以后,Lloyd 就回到了英国的家中。在英国,这一职业的地位相对高一些。她在巴黎的最后一场展现会, 是1958 年YvesSaint Laurent为Dior设计的第一个系列,Trapeze line。“我只参与了他的前两个系列,”她说,“他令人难以置信的内向。第二个系列没有得到很好的反应,他几乎为此崩溃了。”
今天的Lloyd 已经有了玄孙。她仍然经常前往世界各地作演讲,回想当年和Christian Dior 一起工作的故事。“几十年来,我一直不习惯穿不合身的衣服!”她说,“我仍记得穿着束身胸衣的感到—钢线从胸口一直拉到胯部,你就别想坐下,或者把手举到比拿一杯香槟更高的地位。别指望会感到舒服。我一直保存着我的胸衣,直到几年前,我把它们在佳士得拍卖行卖掉了,两件总共卖了300 英镑—其中一件从1956年之后就没有洗过!”
1960 年代谁是巴黎名媛的无冕之王?谁是他最合心意的助手?Cristóbal Balenciaga 的首席女店员Florette Chelot在乔治五世大街10 号度过的31 个年头,以及神秘莫测的Balenciaga。
Dior 先生称Balenciaga 为大师,就连以“难对付”驰名的Coco Chanel 也这么认为。的确,Balenciaga 的人格魅力独占鳌头。与和气可亲的Dior 不同,他几乎从不接见客户和媒体。《先驱论坛报》的Eugenia Sheppard 曾不恭地称他为“高级女装大老爹”,被这句话激怒的设计师直接将她拒之门外。然而,即便如Sheppard 这样出言不逊,有个Balenciaga 员工却令她心服口服, 那就是乔治五世大街10 号的首席女店员Florette。在Sheppard 口中,她被称为“微笑的人”。
多年以后, 专栏作家Mary Blume回想起当初跟朋友一道初次走进Balenciaga 店的情况:“从俄罗斯来的店员Vera 坐在门前,她寡言少语,但搔首弄姿。我们走在两排女店员中间,蒙受着不友爱的眼光,最后,我们看到了第三排左边的首席女店员Florette—她笑了。”
在这抹微笑中,你能感受到世上所有的温温暖自负。“Balenciaga 先生曾批评过我的笑,但那是本性使然。”Florette说,“他知道,他应当信任我。”在漫长的31 年设计生活中,Balenciaga 确实一直信任她。她不仅把自负带给害羞、神秘的老板,也把同样的感到带给顾客。
必须让顾客确信,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就是女店员的工作。严格地讲,店员等于销售员,但Florette 说话的时候,总是用“打扮”来代替“销售”。女店员用锋利的眼光将顾客引向正确的选择,给每一次试衣供给有用看法,即便对那些娇纵惯了的顾客也一样。她知道谁想为哪一场舞会购置服装,知道谁的情妇新买的衣服让他的正牌太太看了眼红,她是连接设计师、顾客、制作车间之间的那条重要却默默无闻的纽带。此外,她还必须为任何不高兴的意外负责—“Balenciaga 先生要是碰巧在街上撞见他的哪件设计给穿得不够十全十美,他非杀了我不可。”她说。这位严格的雇主甚至会为雇员偷偷溜出去买三明治而大发雷霆:“既没戴帽子!又没戴手套!要是被顾客看到,你该怎么办!”尽管控制了窍门,Florette 的工作仍然辛苦漫长:收拾、试衣、陪客人吃饭、记账……她还自己掏钱请了三个助理。她曾在一天当中卖了整整37 套服装给美国名流Barbara Hutton。据Balenciaga的财务回想,有一次她一个人的销售额就占去全店的一半。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