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寻求我的时候,我的一个眼神、一声呼吸都有可能让他紧张,这可不是我夸张。可现在,我辛辛苦苦做饭给他吃,叫他来帮一下忙,很大件事情吗?他就是听不到!你在这里喋喋不休,人家在那里端坐入定,报纸遮住整张脸,好像这个空间里基本没有你,搞得你好生没趣。
那天,他在看报纸,我在看电视。当时正在播放《中国式离婚》,我不由得感叹:“林小枫太偏执了,当她的老公真累,你说是吧?”我身边这男人充耳不闻,我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反应。我可真恼了,大吼一声:“赵赵,你毕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这下终于听到了,一脸无辜地抬开端来,振振有辞地说:“报告老婆大人,你不知道男人婚后都会有间歇性耳聋的弊病吗?”
什么狗屁耳聋,还间歇性呢!他想听见就听见,想听不见就听不见。那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也可以得一个“间歇性手疼”?我想做饭就做,想不做饭就不做。好,你间歇性耳聋,我就彻底性耳聋,比你厉害!
一连几天,我摆着张冷脸进进出出,甭管他怎么说嘴逗乐,我都不搭理他。灶膛子冷冰冰的。要吃饭?对不起,您老自己解决,我手疼。憋了他几天,他围着我转了几天,看看无机可趁,只得灰溜溜地去外面解决民生问题。渐渐地,他居然不围着我转了,居然优哉游哉地玩得很晚才回家。这倒惹得我有点寝食难安,夜里支愣着耳朵听见他的脚步声才干假装入睡。
搞什么!已经过了12点了,居然敢还不回家。在心里骂了他千次百次,终于听见门口钥匙响,赶紧闭眼。忽听得客厅里“哐啷”一声,紧接着一声“哎哟”,好像是撞着了什么东西,还撞得不轻。我心里紧了一紧,马上把持住自己,哼,保准是搞花样,我不上当!
没一点动静了。我在卧室里忍耐着,一分钟,两分钟……悄悄开了门张望。“啪”,他大力推开了门,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兴高采烈地大叫:“老婆,你终于肯理我了!”
后来,他这样跟我说:我之所以患上“间歇性耳聋”,并不是疏忽你,而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在我的脑海里,我和你的将来就是这样的,晚上一起坐在老沙发上,你打着毛衣,我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我们的脚下蜷着一只猫。也许那时我真的耳背了,可你不生我的气,你爱怜地大声叫我“老头子”。
这幅远景构想似乎很美好啊!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看样子,目前只有接收他的“间歇性耳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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