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白萌时常在姐姐的怀中才能安静下来。黄广华 摄
25日,距离19日凌晨发生在兖州大安镇血案已过去一周的时间,但是受害人白某夫妇12岁的女儿白萌(化名)仍然不愿意去回忆。近视镜片后面,是一双仍然恐惧的眼睛。晚上只要离开姐姐的怀抱,白萌就会又哭又闹,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白萌说,是爸妈在遇害前,用身体挡住了凶手,挡住了屠刀,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凌晨三点刺耳的电话声骤然响起
“差不多是凌晨3点的时候,我妹妹给我打电话,说‘姐姐,咱们家被劫了’。我问她爸爸妈妈在哪,她说在地上。我就让她抓紧报警,喊人。挂断电话,我也报了警,时间是19日凌晨3时1分。”25日上午,兖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白萌的姐姐白路(化名)声音沙哑地告诉记者,白萌则打着点滴半睡半醒地埋在她的胸前。
白路说,接完妹妹的电话,她立刻从兖州市区赶往谷村,十几分钟后,她在满是鲜血的卧室里看到父母倒地的样子,自己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我爸爸坐在我妹妹卧室的门边上,靠在那里,眼还睁着,似乎放不下什么东西。我妈妈躺在卧室的地上,他们在一块挨着,都是上半身中刀,整个房里全是血。”记者注意到,白路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萌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眼睛紧闭双唇紧咬,白路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白路说,看到父母时,医院的急救人员已经到了现场,医护人员告诉她,她的父母瞳孔涣散,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白路说,她看见妹妹的时候,妹妹被邻居搂在怀里,整个人抖个不停,左手上鲜血流个不停,而凶手谷某则被民警和村民摁在地上,还在不停地喊叫,一把菜刀被扔在地上。
半夜三更妈妈的惨叫声把我惊醒
25日上午10时40分许,输完两袋药液之后,白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记者,又一头扎进姐姐的怀里。白路说,入院后的前两天,白萌的情绪非常不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要不就是大声喊爸爸妈妈。”那一晚,这个12岁的小女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怖?
再次想起事发当夜的一幕幕,白萌眼泪夺眶而出:“太可怕了,闭上眼就是妈妈的惨叫声,就是满地的鲜血……”白萌使劲摇了摇头。“我是被妈妈‘啊’的惨叫声惊醒的,接着就听见爸爸妈妈睡觉的房间里有摔玻璃的声音。”白萌说,她当时以为自己家里遭抢劫,爸妈在隔壁的房间里跟坏人搏斗,当时,她害怕极了,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不敢出声。
大约10分钟的时间,白萌的爸妈突然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浑身是血,妈妈不停地喊‘梦梦,快跑,梦梦,快跑’。”白萌说,爸妈像人墙一样堵在门口,身后有一个黑影,想奋力冲向屋内,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不停地向爸妈身上刺。“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我就闭着眼使劲用脚踢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就向我刺。”(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白萌说,随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前胸后背非常刺痛,就退到墙角的地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白萌听见黑影翻越自家阳台向西侧的邻居家。逐渐没有声音了,白萌赶紧连滚带爬地找到爸爸的手机,给姐姐打通了电话,随后在姐姐的提示拨打了110报警。随后白萌下楼去找人。
“我喊的东边店铺的邻居。”白萌说,东侧隔壁的邻居并没有喊应,白萌看见西侧有一家店铺内亮着灯,就赶过去喊人,“就是卖炭的那个阿姨。”四周邻居出门后,围住谷某的灯饰店。已经从二楼翻阳台回家的谷某打开自己卷帘门出来,手中提着一把尖刀,看见众人后又返回屋内,再出门时手里换了一把菜刀。
看见卖炭的妇女过来,谷某又挥刀砍向她,此时有村民拿起一把椅子,将谷某手中的菜刀砸掉。随后,闻讯赶来的民警与附近居民联合将谷某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