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称,一些人认为中国领导世界的时代指日可待。但研究一下美国崛起的历史,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权力并不仅仅源自经济实力。
一战提升美国全球地位
文章称,美国的崛起轨迹是前所未有的。作为全球政治领域一场地动山摇的大动荡,一战不仅将美国提升至全球领导者的地位,甚至还是首次创造出这一角色。
今年是一战爆发一百周年,大家都在讨论这场战争。但人们在讨论什么问题?主要还是谁应为战争负责和1914年7月外交危机之类的老问题,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历史学家。但一个非常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是:人们为何关心一战?100年前发生在巴尔干半岛的一次暗杀行动引发的大冲突,在当今这个相互关联的世界有何重要意义?
这场始于1914年的冲突不是世界大战,而是中、东欧古老王朝之间的一场区域性争斗。不管怎么说,一战还是非常重要的—但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文章称,一战在整个欧亚大陆推动了变革。一些东欧国家从沙俄帝国领土中分离出去。现代乌克兰首先获得国际承认,这种承认不是来自于协约国,而是来自于1918年1月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会上的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哈布斯堡王朝。
俄罗斯对乌克兰独立的不满可追溯至一战而非二战。1920年以后俄国势力复兴,乌克兰与波兰联合入侵俄国失败,导致基辅落入苏联的手中。也正是当时,日本与中华民国的冲突首次引起世界瞩目。
文章称,国际事务格局重组伴随着一个核心事实:美国崛起为世界头号强国。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英国曾拥有广泛的势力范围。但这要归因于英帝国的地位,英国本身只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强国。美国取代英国时,它的身份是民族国家。
中美面临不同历史条件
文章称,毫无疑问,美国的影响力与其富裕程度密不可分。在19世纪70年代初美国成为世界头号经济体。但经济实力本身不是权力之源,它必须被合理利用。19世纪晚期,美国甚至缺乏国民经济的最基本机制。它是世界经济的外围成员,关税高得惊人,对国际金本位体系的贯彻也并不可靠。美联储直到1913年才成立。只是欧洲大国的自相残杀—一战的巨大财政成本和血腥战争之后的政治合法性危机—才为美国树立领导地位敞开了大门。
这就是当前中国崛起与昔日美国崛起的差异。美国崛起的背景是一场全面战争,它耗尽了欧洲的军事力量,为美国获得工业和财政力量提供了极好的条件。索姆河战役所消耗的炮弹中,三分之二由美国和加拿大制造并捐赠。当战争对所有传统性合法标准打上问号时,美国提出了民主制领导的主张。不然,身为保守派南方人、《吉姆·克劳法》忠实支持者的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后来怎么会被视为全球进步主义的救世主?
文章认为,中国没有这样的机会。它的相对财政和经济实力远不及20世纪初的美国。主要的地区大国并不急于与它结盟。北京是否准备宣布开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场新的现代化改革运动?肯定不会。
当今地缘政治错综复杂
文章称,无论如何,试图进行此类简单的历史类比并非对当今时代认知挑战的正确表述。当人们不祥地宣称历史“重演”和“地缘政治回归”之时,切不可以“历史正在重演”为前提混淆这些无可争辩的事实。
毋庸置疑,中国复兴将是21世纪初期具有决定意义的大事。但美国获得权力之路表明,经济、政治和战略影响力之间存在复杂关系。此外,美国崛起的独特条件—震动了欧亚大陆的两次世界大战—很难在当今时代重演。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