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打断顾盼热情的倾销,语气诚恳地说:“真的顾盼,我不爱好这种印象派萝莉。”
印象派萝莉?这是个新名词,顾盼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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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仔细一想,可不是么?小优就是那种不肯长大型女孩。具体特点如下:
形象:衣必短、裤必紧、裙子必有蕾丝边,照相必摆剪刀手、逛街必挽丸子头,长短项链手镯臂环,丁零当啷披挂一身。
行动:工作不求上进,八卦不知停歇,为人自私自利,鄙弃所有规矩,跟她借钱门儿都没有。明明是80后,却非得扮幼稚装天真,向着90后非主流靠拢。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信任自己很小很纯挚。
鲜艳夺目,五彩缤纷,跟梵·高的画似的,可不是印象派吗?
顾盼笑了笑,反正小优的意思已经帮她带到,陈述接收不接收就不关自己事了。
陈述也笑:“你是不是报复我啊,前几天我刚帮你介绍男朋友,今天你就给我做媒。”
顾盼点头,严正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也尝尝混搭的乐趣。”
陈述做出追悔莫及的表情:“早知你如此睚眦必报,我何必白做了恶人,让顾念自己出面不是更好。唉,悔不当初啊。”
顾盼举起杯慷慨地说:“让往事随风都随风,自此我们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顾盼语带双关,也不知道陈述听明白了没有。放下酒杯,顾盼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陈述,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
陈述笑容未变:“你所知道的那个,很早之前就分别了。”
顾盼克制不住好奇,追问道:“为什么分别呢?”
她一半是真的好奇,一半是对过往时间的悼念。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她想知道那场风花雪月的事中,每个人的结局。
陈述坐直身材,苦笑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出国了。”
顾盼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应当不需要同情吧?都这么久了,顾盼有些拿不定主意。
气氛有些小小的为难,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端起杯子喝酒。顾盼隔着杯子看向陈述,他喝酒的样子很好看,有种沉默的镇定,当然,在自己面前,他没有什么好不镇定的。
顾盼放下酒杯,重新打量陈述。他一直是出色的,上学的时候成绩好、生得也好,顾盼那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敬慕他的人。而现在呢,工作好,身材好,人更多了些气质,定然是都市白领团体里紧俏的抢手货。顾盼此时的眼光有置身事外的理性。
可是,他再出色跟自己也没关系了。顾盼有些心酸,好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翅膀渐渐变硬,早晚有一天会飞离自己的视线一样的感到。像那些心有不甘的母亲。
还好不甚失落,自己已经有了老周。想起周嘉舫那张普通的面貌,顾盼的心里就充满了甜蜜,他早该到上海了,现在,大概是跟客户应酬吧。
陈述:“你呢,大学里没听说你谈恋爱,难道立志做齐天大剩?”
顾盼终于等来了这个卖弄的机会。
她得意洋洋地说:“谁说我要剩下?单身已经是过去式了,老……我已经有伴儿了。”
激动的时候,顾盼总是想自称老娘,刚才就差点脱口而出。再熟一点儿,或者她才可以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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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惊奇:“前些天第一次见你,你不是还说没男友?什么时候的事?”
顾盼不认为然:“就是最近,我的顶头上司,你没见过的。”甜蜜的语气完整无法粉饰,她也无意去粉饰。
陈述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这样啊,那我是白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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