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30分, 李婧乘着中午休息就跑出学校来到医院。人流室门外,李婧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为什么不给那男的打电话啊?”李婧轻蔑地笑了笑,“你也太幼稚了,给他打电话能起啥作用啊?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就是随便玩玩嘛。”李婧的话说得轻松极了,她已经想好了电单车的事情,“给家里说被偷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呢?”李婧轻蔑地笑着。
下午1点20分,李婧睡着了。她稚嫩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痛苦,头上的蝴蝶结歪歪地挂在头上。1点40分,李婧醒来,腹部略微的疼痛让她难受。“X,不是说不疼的吗?”李婧皱着眉头。
点滴还有半瓶,她叫医生拔了针头,捂着肚子走了。下午2点开始上课,她必须赶回去。李婧在医院门口拦了一张出租车,“谢谢你。回头电话联系啊!”说完,她微笑着给记者留了个只有10位数的电话号码。
26日上午8点30分—10点40分
问诊学生人数:7人
小花
大二学生
第二次做手术
今年9月开学后,小花才上大二,但她怀孕已经不是第二次了。小花轻车熟路地来到医院,在治疗感染的病房门外,她还给其他人解释:“如果先不把感染治好的话,就会引起其他的疾病。”小花还不止一次地安慰着同来的人:“没事的,几分钟的事情嘛。”
今年暑假,小花回到山东老家后,碰上了高中时的男朋友。对感情生活没有禁忌的小花和男朋友发生了关系。在小花的大学里她还有一个男朋友,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小花找了借口提前返回云南,其实她怀孕了。
“我就搞不明白,我们有安全措施啊?”小花一脸疑惑,她是很多女生中第一个大大方方接受采访的。小花高中时跟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谈恋爱,后来因为分隔两地上学,两人分手了。一年后再见,小花和前男友又好上了。
“谁能控制住内心的感情啊?你说。”小花故作成熟,她手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朋友没陪她来,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的朋友被异样的眼光伤到了。“X,多大点事,两个小时就回去了嘛,烦得很……”小花点了支女士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护士过来制止,她理都不理,继续抽烟。护士败下阵来,瞪了一眼撤退。小花继续抽烟,继续骂着粗话。
轮到小花,她将半支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走进人流室。小花瞒着大学里的男朋友,开学的时候,她又会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27日晚上
问诊学生人数:6人
医生的门诊登记表上,这个月来做无痛人流手术的人里,20岁以下女孩的姓名已经密密麻麻……
(文中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记者观察
现在的孩子啊 说什么好呢?
每年都有学生人流高峰。暑假之后,再次出现的高峰中,早孕的女孩年龄越来越小。这让已经有准备的专家们惊讶。“现在的孩子啊,说什么好呢?”一名产科门诊的医生说。
看似轻松进行的人流手术,其实并不如此。刮宫手术会使子宫变薄,到了生育的年龄,受精卵将无法正常着床。不孕不育的门诊前面就堵满了有类似经历的女人。当指责早孕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多时,其实不难发现,社会、家长、学校对性教育的漠视、对性教育的回避,让那些孩子们不知道正确的避孕知识。所以一批批的早孕少女出现在人流室门外。
她们要么忐忑不安、要么哭哭啼啼、要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面孔……然而她们的确还小。难以启齿的性教育变成自修课的之后,电视上的亲热镜头登堂入室当起“老师”。14岁的李婧说,戴安全套不是说就能避孕吗?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啊!李婧和男友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正处于经期,他们一致认为安全套是最好的选择。
社会应该为少女们准备一个“安全套”,这包括正确的观念、正确的教育等等。(侯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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