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丹霞项目入列《世界遗产名录》,中国拥有的世界遗产地增加至40处。而此次申遗,采用了6地捆绑方法,引人注视。目前尚在巴西利亚的中国丹霞申遗专家组组长、中山大学教授彭华,披露了背后的故事。
“巴西时间8月1日18时第三十四届世界遗产大会审议通过了中国丹霞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丹霞山崀山泰宁赤水龙虎山江郎山全部入选!”8月2日凌晨5时50分,记者接到了中国丹霞申遗专家组组长、中山大学教授彭华从巴西发来的短信。
虽然无从断定他此时的表情,但从一连两个感叹号,从六个申遗地之间没有顿号一气呵成,可以看出,这位54岁的专家是如何地激动和高兴。“奋斗17年的事业,今朝终于功成。”
四代师承
推动“处所名山”升级
丹霞地貌是地壳演变到必定历史阶段而呈现的特别地貌类型,不仅孕育了特别的生态系统和物种多样性,而且具有极高的景观美学价值,具有重要的地球科学意义和发展科学考核旅行、科教旅游的良好基础和广阔远景。而地处广东省北部的丹霞山,恰恰是出色代表。
作为丹霞地貌研究的“摇篮”和大本营,中山大学对丹霞地貌的研究一直领先于国内同行,已有四代学者为之而付出了辛苦的耕耘:1928年,中山大学的冯景兰教授将构成丹霞山的红色沙砾岩命名为“丹霞层”。随后,同校的陈国达教授于1938年提出“丹霞地形”概念。此后,“丹霞地貌”的概念被中国地理学者沿用至今。经吴尚时、曾昭璇、黄进等人师传,到彭华已是第四代研究者。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彭华就来到了丹霞山,开端研究。“可能是凭一个地学工作者的专业敏感吧,我第一次见到它,就被它震慑了,感到仅仅作为"广东四大名山之一"太委屈它了。”彭华深情地告诉记者,从那以后,帮丹霞山争取更高的品牌,成了发自心坎的激动,“有了更高的品牌不仅可以更好的发展旅游,更盼望这个品牌形成更强的保护压力,制约不合理开发和损坏性建设,使之可认为全人类永久共享。”
从此,彭华一边潜心丹霞地貌的学术研究,一边以核心专家的身份,推动丹霞山从“处所名山”一步一步地升级为“中国名山”和“世界名山”:推动丹霞山成功申报“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地质公园、世界地质公园,直至世界遗产,可以说,他是名副其实的丹霞山“总设计师”。
17年艰辛
终成申遗“大业”
早在1993年第一届全国旅游地貌学术讨论会上,彭华就提议丹霞山申遗。之后7年,韶关市几经研究,均认为“暂时不宜”而搁置。2004年初,丹霞山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首批28家世界地质公园之一。彭华再次提出,丹霞山的下一个目标是申报世界自然遗产。但由于韶关市政府未予响应,建议再次熄火。
两次出师未捷,彭华甚为沮丧,但并未就此放弃。他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丹霞山的价值会被进一步发掘出来,不断提升,而政府有关方面的认识也会慢慢转变”。
韶关在申遗上犹疑不决,反让其他丹霞景区捷足先登。2006年7月,在第十届全国丹霞地貌旅游开发研究会上,湖南崀山提出全国丹霞地貌联合申遗的建议,得到各景区积极响应和建设部支撑,成为此次联合申遗的“牵头者”。 虽然被湖南崀山抢走“头把交椅”,但彭华很温和:只要是中国的,谁第一谁第二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丹霞地貌的重大科研和美学价值推出去,获得全世界的认可。
彭华没想到,在此后的申遗道路上,一路遭遇艰巨险阻。特别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专家提出,申遗最初应用的名称“丹霞地貌”只是中国学者的命名。而丹霞地貌所处的地层,国际地学界已有定论,叫做“红层”。
对此,彭华说明说,丹霞地貌的学科系统还没有完整建立,这是一个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学科,国际上还没有把它作为一个独立的类型。当IUCN专家建议用“丹霞景观”代替“丹霞地貌”来申遗时,彭华坚决反对:“如果一堆红色石头景观都可以申遗,"世界自然遗产"的价值也太低了吧!”在他看来,“景观”失去了地理地质学上的意义,贬低了中国学者研究了近一个世纪的学术成果。经一番争辩,一个折中计划被采用——申遗名称中的“丹霞地貌”改为“中国丹霞”。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