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泉湾往下,桑干河上游的恢河慢慢消散。再往下,水又慢慢露出来了,但一公里宽的河道里只有一条很窄的溪流。“桑干河,水还不够牛喝。”当地一个农民的话让王建至今记忆犹新。
一路走过,沿途的诸多水库大多是干的,“但凡是大坝拦着的,下游好长一段一般都没有水”。河道里没水,生物就消散了,偶然能看见一只逝世去的乌龟,河边的胡杨林半逝世不活。官厅水库也没有多少水流入,在某些时候,它只能靠从山西的册田水库、友谊水库调水补充。
人类运动对永定河的影响随处可见。永定河上游267座水库,水库之间不是系统关系,“我建一个水库,你建一个水库,大家都在解决自己的问题,浑然不知全部生态系统被转变了,把一条完整的、流动的、有生命的河流给碎尸万段,活的变成逝世的,流淌不息的永定河今天真的就‘永定’了”。
从京城出发,上八达岭高速,2个小时就可以达到官厅水库大坝。它位于河北省怀来县官厅镇,因而得名。
大坝将流入峡谷的河流拦腰截断,蓄成水库。上游,是桑干河、洋河两大支流,在怀来县朱官屯汇流后,始称永定河。
北方的风是干冷的,暴风卷起沙尘暴,滚滚袭来,沙粒钻进嘴巴、眼睛、耳朵里,让人难以呼吸。这是在通往官厅水库的怀来县小南辛堡镇沿途的景象。
水库沿岸有一片风力发电场,从水库北面吹来的狂风是发电风车强劲的动力,白色的风页在不停转动。漫天黄沙,像波浪般由北往南席卷而去。这很容易让人想起大漠戈壁的景象,但不远处的山脉以外湛蓝的天空却又叫人眼底明亮。
65岁的秦连才可谓“全副武装”,他穿着大衣,戴着帽子、手套,在风沙中放羊。这实在不是一个放羊的利益所,现今干枯的土地全被沙化,仅剩下只够羊群咀嚼几口的草根。
秦连才回想说,多年前这里曾是河滩,属于官厅水库的一部分,但现在水库水位降落,他便经常来此地放牧。脚踩在枯草地上,沙尘土漫舞,裹住了秦连才灰白色的鞋。他爬满干裂皱纹的脸,仿佛周围遍布黄沙的沟壑。
因为水库的萎缩,岸边成了附近村民的玉米地。水库露出的大片沙滩,一些成了旅游度假的胜地,滑沙是这里一个重要的娱乐项目。风景不错,每到周末,便会有不少来自京城的游客,在这里野营,领会大自然的美景。
度假、娱乐的另一面,是这里的生态已脆弱不堪。每年在春冬季袭击京城的沙尘暴,也有这里的一份子。
在官厅水库,水位已远离官厅水库的闸门。根据官方材料,这座蓄水可达41.6亿立方米的大水库如今只有1.4亿立方米,每秒的出库流量不到一立方米。
大坝以下,河流奔跑景象已消散了很多年,山谷里的永定河成了一条峡谷中的溪流。纵有落差,河水也失去了灵性,在缓缓流动。
沿江的山路狭窄、险峻,人工开挖的山体隧道没有钢筋水泥,显得极其简陋,在里面行走,随时都要担心它是否会坍塌。两边的山上在植树造林,竖立的牌子上写着“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
争议“高尔夫走廊”
在北京大兴区六合庄村,用水泥筑就的堤岸才使人能分辨旁边的大片沙漠就是当年永定河的河道。河道里有挖沙后留下的大坑,它给北京的建筑供给了便宜的建筑材料。另一方面,它也成了北京的风沙之源,对于年年被沙尘暴肆虐的首都,这是一个痛点。
数公里宽的河道显得拥挤。因为固沙的需要,河道里种满了树,成了林场。有些树是新种的,植树时,为了防止浇灌的水过快渗入沙中,先要用塑料薄膜铺在沙面上。树林里预埋了白色的水管,浇树用的水只能从地下抽取,再通往各处浇灌。
树林的另一边,被铁丝网隔离,大片起伏不平的河滩被绿色代替,很美丽,喷水管向草皮里喷着水。这是一个高尔夫球场,与旁边沙地里的荒漠相比,又是另一个世界。记者横穿河道,达到房山区胡芦垡村,发明河道里有另一个高尔夫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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