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400多件价值连城的可贵文物将在首博集中露面。其中将近七成文物,都是首次与大众,会晤。昨天,首博展厅已经布展完毕。记者在现场看到,一件扁壶残片静静地躺在玻璃柜中。专家介绍说,扁壶上的毛笔朱书,将是此次展出的焦点。据当年毛笔朱书的发掘见证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高炜介绍,这件文物是中国文字发展史上的重要标本,它的发明将中国文字史向前推动了将近800年。 忆发掘 神秘文字从灰坑中出土 1984年,一种类似甲骨文的神秘文字——扁壶毛笔朱书,在山西襄汾陶寺遗址被发明。经专家认定,这是早于甲骨文的成熟文字系统,距今4000年左右。昨天,年逾古稀的高炜先生,谈起当年的发掘过程,仍粉饰不住高兴。 高老回想说,他当时在原中科院考古所山西工作队任职,主持襄汾陶寺遗址第一期发掘工作。一天中午,他的两位同事高天麟、李健民先生,在编号H3403的灰坑中发明一个残破的陶制扁壶。扁壶一面鼓起,一面平直。在鼓起的一面,高天麟发明了红色的印迹。刷去表面浮土,赫然现出一个类似甲骨文中“文”字的符号。随后,二人又在扁壶平直的一面发明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高天麟立即叫来高炜作为见证,几位专家现场确认,这是一种早期文字。 发明这么重要的文物,几个人都非常高兴。中午饭也没吃好,又跑回灰坑持续寻找。然而几人把灰坑里的土过了一遍筛子,也没有再发明新的字迹。 但是,这几个字符,已足以对古文字研究产生宏大的震动。 叹奇迹 甲骨文前已有较成熟文字 高炜先生告诉记者,上世纪50年代,山西一位考古工作者便提出,襄汾陶寺地区可能埋藏有夏朝时代的文化遗址。 1978年至1985年,原中科院考古所对陶寺遗址进行第一期发掘。最初发掘陶寺遗址是为了研究夏朝文化。但随着发掘的推动,考古工作者发明,陶寺早中期的文化特点与夏文化明显不同,晚期才与夏文化相近。陶寺扁壶毛笔朱书,正是属于陶寺晚期物品。因此可以推断,毛笔朱书比商代的甲骨文早至少七八百年。 高炜表现,虽然只有几个字符,但它与甲骨文已经非常接近,阐明当时已有了比较成熟的文字系统。“陶寺毛笔朱书是文字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标本。”高炜说,在发明毛笔朱书文字之前,人们只知道早于甲骨文的文字雏形,是那些象形符号。陶寺毛笔朱书文字的呈现,弥补了两者之间的一段空白。 后来,考古工作者在不同的遗址,分辨发明与毛笔朱书同一时代的文字,这也证明,早在甲骨文之前,中国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文字。 曝争议 一字之谜至今未解 据高老介绍,对于陶寺扁壶上的文字,鼓起一面的字符已经确认是“文”字。而另一面的奇怪字符至今仍争辩不休,甚至毕竟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都没法确认。 记者在高老供给的复制图上看到,这个奇怪的字符上面是一个不圆不方的符号,下面一横底下仿佛一个中断的问号。这个字符,确实给考古界留下了一个难解的问号。 高老介绍说,对这个文字有三种推测。一是认为这个字读 ,同“阳”。二是认为这个字就是“尧”。一些人曾推测陶寺地区为尧的都城。三是认为这个字为“邑”。扁壶前后“文”“邑”两字,正好组成一个古代地名。 对这三种推测质疑的也不少。高老表现,关于陶寺毛笔朱书,可能会一直争辩下去,也许基本就不会有成果。但毛笔朱书本身的价值不会磨灭。 中国社科院考古所信息中心主任朱乃诚则表现,把这个在学界争辩已久的字符向大众,展现,就是盼望引起更大范畴的讨论,让更多对古文字感兴趣的人一起来破解这个谜团。 晨报记者 王歧丰/文 李木易/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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