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报:你的工作方法是,如果你想到一个点子,感到别人做过,你就绝对不会再做吗?
朱文:我不会重复。我写书,在我最好的时候我就停了,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因为我不重复,我必需要做到那个高度和强度,我自己才满意。
时代周报:你感到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不重复的吗?
朱文:不孤立。自古以来最牛逼的艺术家从来都是这么做的,这是有传统的,并没有因为这个快餐时代到来,这个标准就下降了。标准一直在那,只是现代人可能被时代广泛的浮躁气氛带跑了。
时代周报:会常常放弃一些想法吗?因为开端感到新鲜,后来马上就不新鲜了。
朱文:天天都是这样。创作就是不断地放弃。开端一个想法以后,每一步都在选择和放弃。
时代周报:你要断定想法是不是新鲜,还有个决定性的因素:你要看得足够多,足够广,你要知道别人都做过些什么。
朱文:有这个因素,但是也有一些基础的感到。就是说,什么是你最初的激动,不是偏见,不是基于某种参照系,任何方向的参照系都供给给你一个标准,你遵照这个参照系,我感到那就是二流的。因为你知道游戏规矩,你知道这个方向的好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如果你再回到源头,发明的源头,可能你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会重新感到到自己的激动,自己的兴趣,它超出规矩超出参照系。但是你说它不可比较吗?好比较。正因为超出了眼下的这些标准,所以它就回到了传统,回到了一个更本质的传统,回到更高的标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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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报:当你2001年开端拍电影的时候,你是先知道它的规矩、然后不去管这些规矩,还是……
朱文:不是。我写书到现在为止始终保持的一个东西就是,我玩自己的游戏。艺术家有两种,一种是遵照规矩的,在规矩中做到最好;还有一种是发明规矩的,我属于后一种。拍电影也一样。我不管。我坐下来就吃饭,然后你们后面人慢慢总结。就像现在对我文学的评价一样,他们总结:哦,这个人这方面有贡献。
时代周报:那么拍电影十年,你或多或少懂得现存的规矩是什么吗?
朱文:再笨的人十年都确定懂得了。我不买账而已。
时代周报:你怎么看现存的规矩?
朱文:中国电影是非常狭隘的范畴,因为电影情势的特别,它成为中国艺术当中最落伍的一种;然后它的工业特征又使它身材臃肿,转弯很难;现在又是压倒一切的商业的气氛。
时代周报:你的第一部电影《海鲜》被禁映,从第二部《云的南方》开端,你就非常明白自己不要做地下电影,所以很有意识地把持自己作品的“度”。你曾说《小东西》就像一个新生婴儿的脑袋因为产道的挤压而变形。那如果这个小孩的脑袋没有被挤压,完整是原生的状态,你会怎么拍?
朱文:不被这个挤压就会被别的挤压,一样的。一个艺术家怎么过他一辈子,是他主观的选择,然后你自己对你的选择负责,我并不说哪一方是更正确的。很多人完整没有国内的读者、观众,他的书、电影就是给外国人看的,我也不说他没有价值,只是我不选择这个,我感到有疑问。我的作品首先都是要给国内看,这是我的态度。
时代周报:你的前两部电影都在各大电影节斩获丰富,但是之后你还是自觉而且坚决地表现要转变,不为电影节拍片。你感到电影节要的是什么样的电影?
朱文:那很明白。我的电影前面都在电影节上成功,我当然知道要在电影节上获得更大的成功应当怎么做。你要逢迎他们的标准。比如说欧洲有它的电影版图,对各种各样的电影有它的需要,某部分从本国电影里满足这些需求,某部分电影从好莱坞获得,然后很小的一部分需要从类似中国这些处所来,这个市场就是很具体的一个市场,需求什么样的电影很明白。就像对西方人而言,你只要是骂中国政府的,你只要是所谓的反应中国现实的,必定会受欢迎。因为这很逢迎他们对中国人的见解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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