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在电影学院一个公益运动上邂逅贾樟柯,端坐在主席台上的他至始至终黑超遮面。会后,有记者笑言贾导越来越时尚了,这让忸怩的他摘下了阿玛尼,老大不好意思。他说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戴墨镜纯粹“物理原因”。
自去年开拍以来便一直为圈内所关注的《海上传奇》(电视版 电影版),显然让贾樟柯心力交瘁。直到电影7月2日上映前,坐在自家公司会客厅的他才偷得半日闲,同BQ讲述关于电影的前前后后。不同于以前说话时的习惯,他手中没有了一根接一根的香烟,除了间或取出瓶曼秀雷敦润湿下眼睛,过往“一天三包烟”的贾樟柯,现在改泡工夫茶了!
“对,我戒烟了,戒了八个月了。就是这次拍《海上传奇》,在台湾天太热了,有一天梦见电脑往外冒烟,一睁眼吓出一身汗。我就对自己说,戒了吧,身材都在给我预警了。”他指指窗外的阴霾,“就今天这光线,我那时都无法直视。”
很遥远,但能供给那些产品的处所
身为山西汾阳人,出道以来贾樟柯从不介意自己“县城文艺青年”的出生。但这一次,穿着Tod's板鞋,戴着LV手表,一身阿玛尼休闲装贾樟柯呷了口茶,娓娓道来间剥离了峻急与严苛,依稀氤氲着一丝海派的慵懒与自负。
他告诉BQ,自己从小和上海的接触便“很奇特”,“我1970年出生,记事时是在文革前后。那时候家里面所有重要的日用品都来自上海。‘三大件’,手表、收音机到后来家里条件好一点,电风扇、电视机也都是上海的,包含吃的大白兔奶糖,洋娃娃饼干桶……我是用这种方法来认识上海的。”
所以,在他幼年的记忆里,上海就是个“很遥远的但能供给那些产品的处所,但是对它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接洽、连接。”上世纪90年代初,贾樟柯在电影学院读书,他发明从1993年开端有很多民国时的作家著作开端再版,“而且他们也让谈论了。你比如说对胡适的评价有正面的声音了,张爱玲的小说大行其道了,一下子你会发明一部‘过去的现代史’!你再仔细去抠,他们的过去都被遮蔽过,被改写过,而他们的生活原点往往都在上海。”
开端对过去的历史感兴趣,贾樟柯把这称为自己对上海认识的第二阶段,“就是猎奇”。“你会发明中国那段历史里重要的人物都在上海运动过中国共产党是在上海建立的,包含大韩民国政府也在那里成立的!你会发明上海的现代化程度之高、之早是那么地惊人,很早就有高尔夫,有跑马场、赛狗场。”《海上传奇》中第二个出场的人物是民族资本家张逸云的孙子,老人家一张口的洋泾浜,“houseboat(游艇),一个单词就阐明白人家真的玩过,真的家赀万贯过。”
在校园里的贾樟柯第一部关于上海的影像构思是拍“四·一二 事变”,他收集了很多材料,
却很快明白了“这基本就拍不了。”毕业后他索性拍当代现实题材,而“现实”也马上就吸引了他,“所以‘历史’的打算就被搁置了。但中间还是打算过拍纪录片,因为这些人马上就不在了,他们的儿女也年纪很大了……记忆会被他们带走的。”
绝对不是上海人能拍出来的
从拍《小山回家》初露头角,到《三峡好人》捧回金狮,贾樟柯作品中的中国影像显然和各种惯见的宣传片、风光片们不一样,粗粝质朴的影像描摹地是连很多中国人自己都不熟悉的“那个中国”:拥塞、喧嚣、挣扎、困顿、茫然、徘徊,甚至脏兮兮,那是一言以蔽之的乡土中国,抑或,称为“变更中中国的另一个断面”……“我所有的作品都来自自己的经验。”他曾说。但展现上海,显然不在贾樟柯的“经验”范畴以内。
“世博是个很好的契机,没有世博我想上影厂也不会想拍一部这样的电影。”贾樟柯说。2006年的某一天,他接到了上影老总任仲伦的电话,“他说想一起拍一部关于上海的电影。而且,拍什么都行,怎么拍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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