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有几名学员即将从这里“毕业”,韩一信和其他同学偷偷写了纸条塞给他们,盼望帮忙转述给他们的父母,成果不但纸条被发明并被截留下来,而且所有写了纸条的学员一律挨了竹板子。
密谋“造反”
6月3日上午,一节论语课后,比韩一信早来戒治中心两个月的付翔,悄悄地靠过来,小声问他:“想不想出去?”
失去自由4个月的付翔,来自淮安市盱眙县,这个16岁的少年在3个月前被提拔成了班长,不但戒治中心的领导层很赏识这个孩子的机灵,而且他在学员中也很有号召力。
在邀请韩一信参加逃跑集体之前,付翔已经与其他最高最壮的4个人分辨说过了想法,而那些身材瘦弱以及他信不过的学员,一个都没通知。
学员冷兵听后十分高兴。这名出生于1988年的南京青年,刚来这里十几天,他很反感戒治中心的管理,好几次与履行惩戒的教官产生了直接对抗。
5月底的一天,“蒋胖子”教训冷兵时被回击,在院子中间拿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头棍子追打冷兵,这是所有学员亲见的暴力场景。当晚睡觉时,大家看到冷兵的后背上是一道道的血印。
6月3日,14名少年“流亡”当晚,冷兵将他的怒火,发泄在另一名也是姓蒋的教官——蒋明身上。按照韩一信、付翔的说法,蒋明是与学员们关系最好的一个教官。而另一个公认的事实则是,他也是4个教官当中,最瘦弱也最有可能被学员们打赢的一个。
6月3日中午上床休息前,流亡团队的六七名骨干形成了一致看法:今晚熄灯后都不要睡觉,等教官大概睡着后一拥而上。精明的付翔已经观察到,每晚睡前,蒋明总是把钥匙和手机放在枕头下面。
6月3日的时间选得正合适,有两个教官请假回家了,当晚除门卫郭金富夫妻外,只有蒋明留校,而他直到晚上熄灯前也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校方在学员中间扶植的眼线也没有供给任何线索,“这些小孩藏得太深了。”
成功“越狱”
6月3日下午到晚间,气温一直很高,熄灯后的蒋明只是将棉被盖到了肚子上,脚是光在外面的。
11点,他猛醒了过来,模含混糊地看见几个学员正拿着背包绳捆他的双脚。挣掉绳索后,他站在了地上,顺手把灯也打开了。
灯亮的一瞬,蒋明看到眼前的几个学员忙乱、胆怯和羞愧的表情,有两个小孩在捆绑他时,不住地说,对不起啊蒋教官。
仅仅几秒钟,灯被学员们关掉了。见到有人萌生了退意,韩一信喊了一声:“我们今天捆不住他,明天就会更倒霉。”一群人随即再拥上去,终于把蒋明捆住。
“你们要造反吗?!班长,班长呢?”蒋明大声喝问。
作为逃跑打算的主谋,付翔就在蒋明的身后。这一次,他没有像平日大打扫那样帮助教官,而是直接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顺势把他放倒了。
倒地后大喊了一句“郭叔,救命啊”之后,蒋明的嘴巴便被毛巾、被子堵住了,见他还叫,几个少年又用一条绳子把他从嘴巴到耳朵结硬朗实地勒了起来。
五花大绑后的蒋明在宿舍水泥地上拼命地挣扎,曾经被其他教官殴打过的冷兵踢打了蒋明几下子,有几拳是打在蒋明脸上的,鼻子被打破,鲜血流到了地上。
当大家把衣服穿好,有人已经找到了床头的那串钥匙,这时候付翔发明,几乎所有的男生都下了床,都筹备跟着逃跑了。
25岁的学员尚捷,就是在当天晚上趁机溜掉的。
尚捷后来说,在蒋明大喊救命时,门卫郭金富其实是听到了,但他一直不敢靠近房间,只是在门口不住地嚷嚷,“他怕挨打。”
打开锁头几分钟后,学员们涌了出来,已经站到院子中央的郭金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当时想,坏了,蒋教官可能遇害了。”
学员们没有直接跑掉,他们想上三楼,三楼保存着他们被没收的衣服、手机等物品。这时,有人发明郭金富在打手机,他们知道,110马上要来了,于是放弃持续上楼的打算,飞奔到了大门口,推开郭金富,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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