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必须持续地批评社会
———著名学者、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袁伟时谈真正的“大学精力”
羊城晚报:袁老师,何谓大学?何谓大学精力?
袁伟时:全世界有约定俗成的标准———大学是传承和推动人类文明的处所,是学术、思想、文化更新的中心。现代大学的灵魂是大学自治、思想自由。最近温家宝总理讲过,大学要有“办学自主权”,师生应当“独立思考自由表达”。这就是大学精力的概括。
但是,现在我们的一些大学片面强调培养工程师、专家,而缺乏现代国民应有素质的培养,培养出来的学生人文素质很差。与此同时,发明精力受到很大的侵害,没有培养出学术、文化范畴的领军人才。人文社会科学一塌糊涂,即使是自然科学和技巧学科,也和世界差一大截。面对这种状态,怎么办?一方面高级教导在发展,但另一方面,基本的领导思想还没有跳出打算经济体制的思维模式。中国大学问题的根源就在此。现在市场经济发展了,商业化的弊病又侵入到学校。中国的大学教导何去何从?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羊城晚报:我们的大学应当怎么办?
袁伟时:温家宝总理看到了这一点,他不断地请教一流的科学家如钱学森、王大珩、朱光亚等,这些人都是解放前国外一流大学培养出来的,大家都在为中国的学术、文化发展担心。作为最出色的爱国主义者,他们一致认为,中国教导存在基本性的缺点,没有措施培养出能够在世界学术范畴里领导潮流的人物。现在的大学生,五年十年后,应当成为各个范畴的骨干,二三十年后,成为决定中国命运的人物。现在怎样去培养这些人才呢?
中国的大学应当改革,改革的前提是保持现代大学制度,充分保障办学的自主权,保障自由思想、独立精力。现在一般来讲,对自然科学的干涉比较少,但对人文社会科学的干涉比较多,而决定国家命运的常常是后者。引领学术发展的往往是少数派,假如他和主流一样了,他就没有创新。凡是创新的人必定是偏离主流、突破传统的,在大学里能不能尊重这些人?杰斐逊说:“自由是科学和道德的巨大母亲。”著名哲学家詹姆斯在谈“真正的哈佛”时说,“最值得人们合理敬慕的大学是孤单的思想者最不会感到孤单、最能积极深入和能够产生最丰富思想的大学。”因为这里有“对例外和奇特的宽容”!
羊城晚报:复旦校长最近批评现在的大学“精力有点迷失,呈现了比较广泛的精力虚脱”,您怎么看?
袁伟时:大学人文精力的核心就是现代国民社会的核心价值。政治家和政客的差别,在于政客只求眼前利益,而有远见卓识的领导者既要考虑目前更要考虑长远,而且目前和长远要联合起来。我们盼望大家看得远一点。除此以外,要培养一个知识阶层,一个国家也好,一个学校也好,这一阶层应当有非常丰富的知识,能够传承人类的文明,能够接收古今一切的优良文化,不会以狭隘的地区的眼光、民族的界限,排挤其他文化。我想我们的大学有了办学的自主权,这些很容易就会出现出来。
羊城晚报:有人说,大学是社会的精力灯塔,但为什么大学却在向社会四处张望?
袁伟时:大学是社会的精力灯塔,这是对的。大学应当是超然的,是冷静地观察、研究社会和批评社会的。不要认为提出批评就不好了,没有这样持续的批评,历史就没有措施前进。一方面我同意揭穿、批评大学的昏暗面,但另一方面,也不能片面地把大学说得一片黑暗。大学有不少人,一些领导人、不少学者,正在兢兢业业工作,中国的大学还是有盼望的。你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批评大学?就是盼望大学前进,这是改革的动力和基础。 羊城晚报记者 张演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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