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考裁判执照还是小事的话,那么裁判比赛中执法舞弊那就是赤裸裸地造假了。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职业化的深入,裁判“收黑钱”、“吹黑哨”已经成为圈内公开的机密。
黄自贤曾多次收到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的“红包”,但都被他婉言拒绝。
“足球这个圈子被搞臭了。”黄自贤想,再这么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2000年之后,他没有在国内重大比赛中执法过。
哀
国足很堕落,流下伤心泪
作为一名“50后”资深球迷,黄自贤经历了中国足球几乎所有的“惨案”。而每一次“惨案”,就像一把刀插到心口上一样,让他痛不欲生,禁不住泪流。
最让黄自贤印象深入的是,1981年中国足球第二次冲击世界杯。那次中国队机会大好,几乎有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世界杯决赛圈,可当时中国人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成果被新西兰人淘汰出局。
而1989年的两次“黑色三分钟”更是让黄自贤刻骨铭心。当时,高丰文带领中国队再次向世界杯发起冲击。但是,中国队竟然持续两次在比赛最后时刻崩溃,被对手逆转。
黄自贤说,在高丰文成为国家队主帅前,他们经常在一起聊足球,很开心。但是,想到这崩溃的“黑色三分钟”,他就为好友和中国足球感到难过。
此后,中国足球虽然在2002年杀进了韩日世界杯,但是在黄自贤看来,这一次偶然的成功纯属侥幸,不是靠实力博得的。
“中国人一直喊‘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冲出过亚洲吗?”黄自贤说,“韩日世界杯,那是因为我们沾了日韩的光,是在亚洲的地盘打的呀。”
“中国足球进不了世界杯,为什么?4个字,技不如人。”黄自贤越说越激动,“有些人还在那里瞎吹,说中国足球技巧不错,差的是心理。这完整是胡说八道。我们的技巧就是不行,我们的教练就是不行,我们的理念就是不行,我们的体制就是不行!”
乐
结交好朋友,享受世界杯
说到伤心处,黄自贤的眼睛湿润了,可将话题从惨痛的历史转回到他自己的足球人生时,他的脸上又泛起了快活的神色。
当了这么多年的足球裁判,黄自贤的另一大收获,就是认识了很多所谓的明星和大牌。上世纪90年代,香港明星足球队经常来广西踢慈善赛,黄自贤曾多次见到曾志伟、成奎安、黄日华、米雪等人。在黄自贤家里,他至今保存着一个明星们集体签名的足球。
在黄自贤看来,这些明星其实没什么架子,比如“大傻”成奎安,电影里给人很凶的印象,但私下里是一个很温和、很仁慈的人。他说:“大傻’是负责守门的,有时候丢球了,队友就抱怨他,还跟他开玩笑,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恼,一笑而过。曾志伟矮矮的,胖胖的,好像很笨,其实他技巧不错,带球特别机动。在场上还爱和裁判开玩笑。”
1999年,广西举办区运会,赵本山带领的中国明星足球队来到南宁,和广西队打了一场友谊赛。黄自贤做主裁判,他说:“赵本山是守门员,一边守门,一边搞笑;郭达、黄磊在场上踢得有模有样;而宋祖英等美女拉拉队员,则在场外呐喊加油。”
这几年,黄自贤很少执法大的比赛了,但每逢世界杯、欧锦赛这样的足球盛事,他却是最繁忙的一个,一会儿在电视台做讲解,一会儿在报纸写球评,另外还要敷衍朋友们提出的预测请求。
从事足球行业30多年,黄自贤从来没逝世界杯现场看过球。为什么?“没有中国人踢,你去了给谁加油?”他说。2002年,中国足球撞了大运,可黄自贤有事,未能去成韩国,这成了他心中的一大遗憾。
如今,眼看着世界杯又一次来临,想到能和老友一起看球、说球,享受世界杯,他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然而,对于黄自贤来说,中国足球依然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痛。他说:“什么时候中国队打入世界杯,我必定去现场为他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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