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是与时间有关系的,比如以前我们的圣人规定,大家闺秀要“笑不露齿”才叫正确,也就是美。因为那时候没有牙刷,那牙齿不干净不白净,一露齿就显得不雅观,甚至显出让人恶心的“西(稀)班(斑)牙”而姿色全无,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明了牙膏牙刷,小姐太太们就要咧着嘴笑,看着那描摹的红唇点缀的白白的牙齿,那才叫做笑得灿烂笑得美。
大野心家、大阴谋家林彪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是正确的,但是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却犯了错误,提出红军要把国民党“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所谓“短促突击”,甚至怀疑“红旗到底能够打多久”,他削尖脑袋,高举着红宝书钻进革命队伍,当了仅次于毛主席的副统帅和接班人,最后自我爆炸,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后来才发现,还是毛主席英明正确、洞察一切,早就识破了林彪一伙的篡党夺权的阴谋。
我们知道,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一定要战胜资本主义,是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但是资本主义要作垂死挣扎,他们颠覆了社会主义阵营——正如小平同志在联大特别会议上所说,“社会主义阵营已不复存在”——而且要颠覆硕果仅存的社会主义中国。他们就犯了违背社会发展规律的错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主义不但没有被送进历史的垃圾堆,我们的中国还要去学习他们的东西,“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我们的社会主义具有中国特色。
商纣王开疆拓土,征伐东夷南蛮,中国在三千多年前就拥有数百万平方千米国土,不可谓不正确。但是没有想到,一向温顺的姬发那个小子趁机在背后捅他一刀,他知道,这“弑父弑君”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为了证明自己“弑君”是正统,姬发就大造纣王荒淫无道的舆论,然后以讹传讹,在时间的长河中多次添油加醋,成就了纣王万劫不复的“暴君”污名。
正确是与场合有关联的,平面几何上说,两条直线如果不相交,这两条直线一定平行。可是学到立体几何就发现,不相交的两条直线不一定平行,如果要平行,这两条直线必须在同一平面上。
看着T型台上那些模特儿,穿着漂亮的比基尼,让“一部分”某沟以上,腹某沟以下一丝不挂,婀娜的走过,那让人多了如哥特巴赫一样的猜想,神情恍惚到陶醉的劲儿,才叫做非常正确。但是让这些模特儿同样穿着比基尼满街跑,虽然还不至于叫错误,也要兜上一个“有伤风化”的骂名。
有一个公仆,西装革履,看上去就是活脱脱的正人君子的模样,他在台上一个劲的泡沫横飞,要打击贪污腐化。那义正严词的声音还在人们脑海里回荡的时候,传来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人说,在讲台之外的一个地方发现,他和小姐都不好色,因为虽然他们都一丝不挂,但是却保持白嫩白嫩没有桃红柳绿的身姿。
正确还是与宣传效果相联的,但是宣传要能够自圆其说,不然就会违反排中律,显得有些欲盖弥彰。《韩非子?难一》就写了一个人卖矛又买盾,说自己的盾“物莫能陷之”,又说自己的矛“无物不能陷之”。
所以宣传要做到像王婆卖瓜那样,自卖自夸,才能有好效果。
现在有一个特点,就是刁民太多,他们往往用放大镜只看到领导的缺点和错误,所以,要抓好宣传和正面教育,要讲究宣传导向,要安排好尽量查漏补缺,不要让缺点暴露,以免造成不稳定,因为“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上面检查只能听单位领导汇报,不能让刁民挤进来乱说,假如有刁民直接到上面反映,那就做好思想工作,不让他去,如果去了,也要赶快接回来,才有利于和谐稳定。还要把刁民的不满情绪认定成对党不满,让刁民认识到他们是不顾全大局,以便堵住刁民的嘴,甚至采取必要措施,“杀鸡儆猴”。就像有一个领导质问撒刁的记者:“你是替党说话还是替群众说话?”多么的掷地有声——哪怕是破声响。
宣传和不宣传大不一样。《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被罗贯中神话近妖,本来是用人不当导致的街亭失守和夹着尾巴大溃逃,却被写成演出空前绝后的“空城计”,本来自己是决策者,责任更大,引咎辞职也不为过,却“挥泪”斩了替罪羊马谡,“自贬三级”,事无巨细都依然要过问,仍然紧握蜀国军政大权,因为“除了张飞不杀枪”,蜀国没有他好像就会马上灭亡。说得好听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委婉点就是权迷心窍。还有那些华容道捉放曹、诸葛显神、借东风、草船借箭……全是罗贯中子虚乌有的瞎编或者是别人的事;而且,诸葛亮的“六出祁山”可以说是仗仗皆北。但是在人们心中,诸葛亮是十全十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惹得那枚大师级的易中天教授对他老人家都只有五体投地的份儿。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