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债危机蔓延到银行系统是很危险的信号。如果外围市场持续恶化,中国政府可能会出台相应的政策。但在未来两三个月内,政策将处于静默期和观察期。”在北京香格里拉饭店的休息室里,摩根大通首席经济学家王黔对今年的宏观形势娓娓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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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债危机或将愈演愈烈
《红周刊》:如何看待近期愈演愈烈的欧债危机？
王黔:我们认为这只是金融危机,还不是经济危机,危机会压抑经济复苏的过程,但不会把复苏抹杀。但我们并不能放松警惕。从目前来看,这场金融危机的风险还在增加。因为危机已经从主权债务蔓延至银行系统内部了。欧洲一些银行已经无法在美国市场发行商业票据了,我感到银行危机的影响要大于主权债务危机。因为如果只是主权债务危机,影响的可能只是一、两个小国,通过一些国际支援和压缩财政政策就可以解决;但是银行危机不同,因为对于一个国际性的银行来说,它所发行的债券是全世界流通的,如果银行间呈现信贷压缩,影响面将大得多,所以我认为,银行危机才是对全部经济损害最大的。
《红周刊》:未来有可能演变成像2008年那样的经济危机吗？
王黔:首先,这次危机不会像2008年那么严重。重要是银行目前的杠杆率已经在2008年的“去杠杆化”过程中下降了很多,2008年时欧美银行的杠杆率差不多有40～45倍左右,当前只有20～25倍左右,所以风险并不会像2008年那么高。
但此次危机具领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是要看ECB（欧洲中央银行）的举动。从我们的观察来看,ECB的态度可能没有美联储那么坚决,反应也可能不像美联储那么快。
《红周刊》:这场危机将如何影响我国经济？
王黔:我们做过一个相干性的分析,就是当欧盟GDP下跌1%,中国的GDP会降落0.3%;但是如果世界经济下跌1%,中国经济则会下跌1.1%。所以,一旦危机蔓延到全球,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
未来两三个月将是政策观察期
《红周刊》:政策会因为此次欧债危机进行相应调剂吗？
王黔:全球和国内经济远景都不明朗,中国政府也表现2010年是继2009年“最艰巨的一年”之后“最复杂的一年”。复杂的环境看不出经济的发展方向,所以在不断定性面前,政府也需要谨慎地制定政策。因此,政策将保持机动性和针对性。
《红周刊》:您能具体说说“机动性”么？
王黔:今年年初国际经济增加很稳健,国内经济呈现了经济过热迹象,所以政府收紧流动性使货币环境慢慢正常化,包含对一些过热的区域采用针对性的措施,比如持续出台的房地产政策。现在压缩政策产生了作用,经济过热的程度降落。而国际上又产生了欧债危机,危机会对中国的影响有多大,依然存在不断定性,会呈现两到三个月的政策空窗期和张望期。
《红周刊》:“针对性”又该怎么懂得？
王黔:今年的经济增加恢复不均衡,有些行业恢复得快,如依附投资的或者内需的企业发展快,而中小企业出口却恢复得慢。因此,今年就是有针对性地调结构,哪个行业有问题,就出台相干政策。
《红周刊》:您感到还可能持续出台更严格的房地产调控政策吗？
王黔:我认为,现在的地产调控重要的是把之前出台的政策有效地履行下去,比如二套房如何认定等问题。另外,要严格履行政策,因为房地产是众多处所财政的重要起源。
《红周刊》:房地产调剂到什么程度是经济可以蒙受的？
王黔:中央政府未必盼望房价降很多,尤其是二三线城市房价下跌的空间本来就比较有限。而且经济能够蒙受的房价降幅和国际经济环境也有很大关系。如果国际经济很好,那么房价下跌10%～20%都是可以接收的。可如果国际经济很差,对中国经济造成负面影响很大,那么政府对房价下跌的请求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到时候政策方面可能就没有那么大的调控动力了,这也是我之前说的政策“机动性”的一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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