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复每天的工作日程很满。有次他无意中透过玻璃门看到一个熟悉的投资人的身影,低头看了看日程安排,并没有这位朋友的名字,他赶紧出来招呼,“我们今天有约吗?”结果对方告诉他,“没有。我是来见你们一个项目负责人的。”然后转身走进了隔壁会议室。
这个小插曲给他带来的欣喜大过尴尬——已经有人来看创新工场孵化的项目了。
“这里都是冒险家”
进门右手边的一大片,直到一面挂着50张左右照片的墙壁,都是创新工场大平台的服务部门,包括行政、人力资源、孵化、商业、法务、财务,还有用户体验,大约40人。他们属于创新工场的Matrix(母体),服务于创新工场下面的每一个项目。
他们来到这里,各有各的故事。
有个高鼻子的英国人坐在其中比较打眼,他叫易可睿(Chris Evdmon),主要负责孵化,他的汉语表达已经相当清晰流畅。走到他跟前,王肇辉总爱硬着脖子模仿他说汉语,他则笑着听。
易可睿曾作为天使投资人在新加坡和北京投过9个项目,还是一只私募基金的合伙人,甚至自己还写有一个孵化机构的计划书。去年9月,他希望加入创新工场,就给李开复写了一封邮件,并附上计划书。5分钟后,他就收到了回信。见过几次后,他成为这里的第11号员工。
律师裘伯纯在一百多号员工中是罕见的着正装的人。他是第10号员工,海归,曾在路伟国际律师事务所就职。去年11月,在和李开复面谈后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创新工场的工作邀请函。他问对方:细节在哪儿?对方回答说,在合同里。又问:合同在哪儿?对方答:那要律师写。再问:律师在哪儿?回答:律师就是你。“所以,我自己写了自己的合同。”他说。
支付宝前架构师、台湾人蔡学镛也在其中。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黑黑瘦瘦,声音柔和。但其实他已是IT界的老前辈,从小学起(1983年)就开始写代码。在创新工场一名工友的邮件邀请下,他到创新工场看了看,然后成为这里的架构师兼首席布道师(向外传播公司的产品和技术)——这个职位让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很困难,别人通常会问,你是什么宗教的?
到今天,以裘伯纯为自己拟定的合同为范本,一共有170人与创新工场签约。他们多数是工程师,坐在照片墙壁左边的位置。
这些工程师很多都是创新工场的分析师张亮和黄继新找来的。李开复希望他们俩不要来办公室上班。
他们两人原来都是媒体人,现在专门负责找人、找项目、服务项目。张亮说,找工程师特别难,谈20人能找到1个就算不错。一些大公司搞人才垄断,不用面试直接给工作邀请函,把好学生全招走了。
很多人带着项目进创新工场就是看中了他们的服务。乐啊网的李琪缘、田鸿飞,Elex项目的唐彬森都是如此,诱惑他们的就是创新工场能帮他们招人。当然,创新工场在母体平台上能够提供的行政、法务、财务,以及产品规划发展等服务,也是吸引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要素,使得创新工场区别于其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风投。
创新工场招人并没有太多窍门,更没有猎头公司帮忙,主要是靠圈内朋友介绍,一个个谈,一轮轮面试。
创新工场能招到这么多工程师,不得不感谢李开复在校园中的影响力。创新工场的工程师,绝大部分是毕业一两年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不少是实习生。但也有很多成熟的工程师不愿意来。一名工程师本来已经答应了来创新工场,但是父母每天给他电话,让他千万不要离开大公司去小公司,最后真没来成。
“很多人不愿意放弃优渥生活。中国不是有冒险精神的地方。”张亮回头看了看格子里的工友说,“这里都是冒险家,起码愿意做事情。”
“没准我们第一个上市的是装修公司”
创新工场的小格子间已经人满为患。最多的时候,一个常规容量不超过3人的工作格子里,坐了12个人。“我们又丧心病狂地在格子中间加了小桌。”有工友在微博上自我调侃。基本上,每一个工作格子里就是一个团队,也是一个孵化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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