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峻看来,金山网盾把手伸向底层驱动,相当于“开了第一枪”,而且还是“故意的”,所以必须回击。他这样形容事态的严重性:“之前是民兵互相捅刀子,现在是有了重兵器。”“老周还给王欣发过一个短信,劝她适可而止,不要做超出底线的事。但她没有听。”既然金山要把事闹大,那就那么放着吧。
周鸿祎以前曾在微博中引用《建国大业》中毛泽东撤出延安时的一句话:地在人失,人地皆失;地失人得,人地皆得。刘峻将此解读为“宁可丧失用户,也不能共存”。他说,在口水战的前几天,360一度很被动,但周发微博后就不同了,“现在支撑我们的多”。双方冲突中互有卸载,刘峻本来预计是一半一半,“现在看卸载网盾的是多数,卸载360的是少数,丧失比预想中少。”
听说金山王欣在当天的发布会上“当场哭了”,刘峻说“她特别会弄这些事”,“毕竟是个女人”。据说周鸿祎回京前,很多人来为金山和王欣求情,周鸿祎曾想“放她一马”,但没想到“当晚产生了这样恶劣的事”,“置几百万用户的安全于不顾”,360最终才“奋起回击”。
在奇虎360总裁齐向东看来,360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也并非那么冷血和简略。他说,其他杀毒软件长期的大客户都是“军警特”等行业用户,面向个人花费者的,只有360和金山。而完整免费的,只有360。“360一年可认为网民节俭200亿元,100亿是买软件的钱,100亿是因不安全带来的丧失。”
网盾刚开端“损坏360”时,他们都曾站在用户的利益考虑,想过共存。忍了?但这样的话,“用户受害的同时也侵害360品牌”;不忍?像当年3721一样在用户电脑上发起底层技巧战,受损的还是用户。无奈之下,360选择了“弹窗”建议卸载网盾,“让用户拥有知情权”。齐向东认为,事实证明,网民还是站在360一边,“投票里都是支撑我们的多”。
在齐向东看来,周鸿祎以前在流氓软件的问题上走过弯路,被称为流氓软件之父,受到过教训,深知用户体验的重要,对“黑”的容忍度也就更低, “用户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做软件,必须关注民生。政府都这样,企业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以前没条件,现在不同了,做错事就要受处分。倒闭的公司多了,你要抱怨,找老百姓说去,别说我们。”
在屠建路看来,周鸿祎此次激烈的举动是性格使然,也是商业上的理性选择。“他始终想不开,当年做流氓软件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道歉?”但这次的口水战升级到“围攻光明顶”的地步,表像是一回事,本质上还是商业利益。在掰着手指遍数业内公司黑幕和靠山后,屠说,“大家都说谁谁不能动,但是真动了他们,会发明其实他们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强盛。这是免费和收费之间的终极之战,周董信任,大乱之后必有大治。”
“六大门派”的一周
从5月21日360安全卫士开端针对网盾弹窗到现在,王欣已经持续两周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拍照时,她说“我笑不出来了”,但还是硬挤出一个笑。金山网盾的用户最近掉的厉害,“金山珠海那边的程序员很多人都哭了,用户都是大家辛辛苦苦一个一个争取来的,殊为不易。”
采访不断被电话打断。王欣在电话中有时说“谢谢”,有时说“声援我们一下吧”,放下的最后一个电话来自金山董事长兼CEO求伯君,求在电话里让她宽心,“用户数没了,以后还会有的”。此前,王欣曾在微博中流露过求给她的12字方针,“遇事要忍,出手要狠,善后要稳”。
“奇虎360已经是一家范围大到可怕的公司,全方位的霸主。他们有全国笼罩量最大的帮助安全软件,有全国最大的软件下载站,IE之外最大的浏览器,全国第二大的网址导航站。可以说,想让谁装谁就能装,不让装谁就都别想装。”说这话时,王欣给记者看一份艾瑞刚刚发布的报告,数据显示360安全卫士的用户已经接近3亿,而金山网盾则只有8000万。
在王欣看来,站在商业角度看,全部软件界对360广泛的见解都是“又怕又恨,又不敢说话”。“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凡和他过招的都没落到好,甚至包含马云、李彦宏。”王欣说周是个了不起的程序员,360的产品他每个都亲自用。他对人性的懂得在业界无出其右,但周的性格也是一把双刃剑,圈里曾传播周有“三个凡是”:凡是自己出的问题都是竞争对手所致;凡是负面信息都是造谣;凡是竞争对手的产品都是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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