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旧历正月十五日,20岁的郭开贞(郭沫若)奉父母之命,和苏溪张家的姑娘张琼华结婚。当迎亲的花轿在鞭炮声和喊叫声中抬进了大门时,在他心底深处,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个幻想:她或许就是深谷中的一朵幽兰?她或许就是旷原里的一株百合?沉迷于幻想中的郭沫若恍若梦中,“他想:‘叔母说,这位张家的姑娘决不会弱于我家任何一位姑嫂,也决不会使我灰心的。叔母还认为,姑嫂的人品和三嫂不相上下!’”(桑逢康《郭沫若和他的三位夫人》,海南出版社2001年3月第2版。以下简称“桑”。)一想起三嫂,郭开贞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极其生动的春日仕女图来。原来郭开贞曾经暗恋过他的三嫂。七八岁的郭开贞由于耐不住家塾里苦读的煎熬,便借口要解小手告假出来,跑到了后花园。在后花园里邂逅了“在姑嫂中最美丽、最幽雅、最贤淑”的三嫂。“极美的女子,极美的景致,又是极美的时辰。七八岁的郭开贞,这时突然涌起了一种美的念头,一种从未经验过的莫名其妙的**:他很想去扪触那位三嫂子的粉红的柔嫩的手。然而终于又不敢,只呆呆地立在园门口踌躇,一颗心就像风吹着的竹尾一样,不断地在乳糜色的空中摇荡。”(“桑”)听说自己的妻子跟自己暗恋的三嫂一般漂亮,郭沫若真是心花怒放。“如果这位张家姑娘果真和三嫂不相上下,她或许就是理想中的人物,我和她可以共同缔造出一座未来的美好花园……”(“桑”)正当他用种种幻想来安慰自己的时候,轿门打开来了,他看到的是“一朵三寸金莲”。郭开贞大失所望,他感觉自己受了愚弄,自己幻想中的“白猫”竟然是一个“有一对翘天猩猩鼻孔”的“黑猫”。梦想彻底破灭了,郭开贞在极度失望中,返身走出了洞房,害得张琼华守了68年的活寡,成了一个爱情的牺牲品。如果张琼华长得漂亮一点的话,可能她的命运就会好一点的罢!
1916年8月初,郭沫若从冈山来到东京,为不久前去世的友人陈龙骥料理后事。在陈龙骥曾经住过的京桥区圣路加医院无意之中见到了一位年轻的看护,这就是佐藤富子,他后来给她起了个名字安娜。经过一段时间的通信后,他们开始了同居。“郭沫若把安娜称之为Venus(爱神),爱极情浓,他紧紧拥抱着安娜,深情地吟道:‘我把你这张爱嘴,/比成着一个酒杯。/喝不尽的葡萄美酒,/会使我时常沈醉!/我把你这对乳头,/比成两座坟墓。/我们俩睡在墓中,/血液儿化成甘露!/’”(“桑”)试想抱着你心爱的女人,对她说“我把你这对乳头,比成两座坟墓”,你的女人会是什么感受,她肯定感觉你是在玩弄她,把她当作了“小姐”。也不知道此时的郭沫若是风流还是下流!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风流倜傥的郭沫若曾经被一个女人“放鸽子”的事。1925年
正月十四日的晚上,他忽然接到一封信。寄信人署名“余抱节”。信中写道:“孤山的梅花这几天一定开得很好了,月也快圆了,你如果想到西湖去玩,最好在这几天去,我们也可借此得以一叙。我对于你正像在《残春》里从白羊君口中说出的‘得见一面虽死亦愿’一样,正渴望得很呢。你如有回信请寄杭州某某女学校余猗筠小姐转,因为我没有一定的住处。你到杭州可住钱塘门外昭庆寺前钱塘旅馆。那个旅馆只要三角钱一天(且可住二人或三人),又是临湖的。我到杭州后也住那里。我明日不动身,后日一定动身,由此至杭州一日半的路程,预计十三日我总可抵杭了。啊,你恐怕还不知道我这个人罢?但是,要这样才有趣呢!”“郭沫若审读良久。他那富于幻想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涌出了一串想象的浪花来:这位‘余抱节’一定是‘余猗筠小姐’的化名,而且她一定是年轻的。她一定读过他的作品,了解他的为人。‘她知道我素来是赞美自然赞美女性的人,所以她要选着月圆花好的时候,叫我到西湖去和她相会。啊,在风尘中得遇一知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位知己还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呀!’”(“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郭沫若决定如期赴约,到杭州去观赏梅花,去会一会这位像梅花一样富有雅趣的余猗筠小姐。没过多久,他的决心发生了动摇,安娜和三个儿子跟他在上海居住,不会说中国话,日常生活会发生困难,加上安娜又有孕在身,过一两个月就要生第四个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去会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郭沫若踌躇起来了。他把这个“故事”说给了安娜,安娜大度地让他去赴约。但旅费又没有,家里总共才15块钱,跟朋友告贷又没借到。他又去跟安娜说起了这件事,善良的安娜劝丈夫还是去赴约。一路上,郭沫若幻想着见面时的情节,“见了面最初当然是要握手的。(啊,她那柔荑一般丰满柔软的手呀!其次呢?……‘她的手,我的手,/已经接触很久,/她的口,我的口,/几时才能够?/’”(“桑”)还没见面,就想到了要亲人家的嘴了,真是好色莫若郭沫若啊!当郭沫若到了旅馆门口的时候,怀着激动而又虔诚的心情推门进去,里面根本就没有姓余的客人,他打电话到杭州某女校,得到的回答是:我们学校里没有余猗筠小姐这个人。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捉弄他,被别人“放了鸽子”!想来真是很好笑!这就是好色的下场!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