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舞者在台上因扭出发躯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人们可能会误认为这是一台戏剧。 报纸、电视、沙发、落地灯,以片断方法呈现的旁白,这出试图描写张爱玲一生的舞蹈《双城记》更像是一台戏剧,而编舞黎海宁也正是盼望以“舞蹈剧场”的方法,将戏剧元素融入到现代舞中。于是,这台由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表演的《双城记》在上海以肢体语言再次解读了张氏作品的细腻爱恋与悲欢离合。 若不是舞者在台上因扭出发躯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人们可能会误认为这是一台戏剧。张爱玲小说中的文本片断成为旁白或独白,与老上海的音乐、电视广告声、电话铃声混杂在一起,混沌而超出时空。在舞台上,70分钟的演出,将这个传奇肢解成为一种碎片式的回想。 “然而现在还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秋天,我应当是快活的。”从那些经典作品《沉香屑——第一炉香》、《传奇》、《怨女》到《倾城之恋》的文本片断里,将张爱玲作品中的人物与她本人的心绪交错演绎。“这些零碎的片断中,似乎可以找到张爱玲自己的影子。”黎海宁这样说明道。在她看来,张氏作品中的细腻与丰富依然会多少流露出她的个人情感与心路过程。舞台上,这些悠悠地道出的短句被重复、回闪,与舞者越发急促的动作互相重叠,舞蹈也毫不吝啬于那些情欲意象的转达,以粘连而有力的动作表现出文字之外的一种心坎愿望。 作品很少配有大段的文字,其中有一个长段是《怨女》中表现情欲的一段描写,在舞蹈中则将它放在了沙发上,很收敛而激烈的情欲浮现。黎海宁感到这段文字很有急切性,似乎文字本身就推着读者不断向前,可见张爱玲文字的奇特魅力。因此,旁白依然重要:“她被他推倒在红木炕床上,耳环的栓子戳着一边脸颊,大理石扶手上圆滚滚的红木框子在脑后硬邦邦顶上来。没有时间,从来没有……她的手段碰着炕床上摊着的皮袍子,毛茸茸的,一种神秘的兽的可怕……(《怨女》)”无论舞蹈是否能跳脱这些文字而存在,张爱玲以细腻到毛发的感官细节描写情欲,还是将舞蹈囚困于文字,使它成为了另一种注解。 黎海宁并不回避零碎地浮现不完整的片断。她参加了电话铃声来表达焦虑的情感,还有东北二人转音乐、二胡,甚至昆虫的声音,如同“精力决裂”般诡异。在编舞上也有一段带有上海特点的交际舞,断断续续、零零落落的。而舞者所穿的不对称的裙子,红布如花瓣一般落在一边,“这些都是用旧窗帘做的,张爱玲很时尚,随手拿一块布就可以做好看的衣服。”黎海宁考虑到了众多细节,“小说中的每个人物也故意处理得好像是她自己的一面,盼望有一种"超现实"的视觉表达。我看过《小团圆》,舞蹈中也有一些表现她和母亲关系的片断。”而在先锋戏剧人张献看来,这部作品与黎海宁的以往作品相比更为冷静、光滑、具有装饰意味,并加上了小说结构式的浮现方法。实际上,那些戏剧元素——旧上海的标记性东西的确可以很容易地被清楚找出。 要描写张爱玲的确很难。纵观银幕舞台,演绎张爱玲作品的影视作品和舞台作品众多,但总是无法跨越张氏的文字之坎。黎海宁作为女性编舞者一直进行着前卫摸索,主题常常是纷乱、主观而不断定的,甚至以含混、暧昧制作出奇特的情感表述。对于《双城记》,黎海宁也并不想用身材语言去展现张氏的文字魅力,而是“尝试展现对于张爱玲的印象,或想象,以一个女性的角度”。 不过,她依然选用了倒叙的伎俩,将张爱玲的一生以年表的情势口述而出,因为这个女子的一生太过复杂,而每个读者的心中也自有一个存在着的张爱玲。
相关阅读
文字之争,说穿了是国家软实力之争
神秘文字年长甲骨文800岁 在首博首次展出(图)
神秘文字比甲骨文早800年 怪字符无人能辨(图)
韩寒:我接收不了文字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