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将钱钢的报告文学《唐山大地震》与根据原著小说《余震》改编的影片《唐山大地震》联合在一起,那么,冯小刚就有可能成为大师了。惋惜,还差那么一步。
张翎的原著小说《余震》只取方家母子、母女情描写大地震后做成的亲情“事故”,是心理上的挣扎过程,也是个疗伤过程,所以是“余震”,不敢将如此大的命题作名称;钱钢的《唐山大地震》则以全景式伎俩将产生在1976年的这场大地震作了深入和全面的报道,写实性极强,所牵涉的还有当时的中南海。但冯小刚也以《唐山大地震》命名的时候,则有雷声大、雨点小感到——因为,到了影片的大后半段,它就只是普通不过的文艺片了。这是一种非常市场化的包装伎俩,有点像小报作为,例如明明只是一宗普通刑事案件或明星绯闻,小报总是以语不惊人逝世不休的大标题作招徕;也如一些网站,世界杯过后体育版块没什么再能吸引人了,于是,将球员转会作为耸人耳目提要,为的是什么?点击率。因此,影片《唐山大地震》也有类似感到—因为它太普通不过了但片名非常大。倘若影片只取名《唐山余震》,那才是适当的。
诚然,普通的亲情描写也可以令人激动的,只要伎俩细腻、情感细腻和演员的表演十分细腻。本片局部做到了,做得最好的是徐帆饰演的母亲。因为她演得非常到位、拿捏正确、表演细腻,很统一地将作为母亲的情感在儿、女生逝世决定中作出的世上最难的决定时,以及之后,这个角色一直让人缭绕在心,难以挥去。是的,元妮(母亲的姓名)作为一个普通不过的中国母亲形象,让人激动。反之,被救济地震的解放军军官王德清(陈道明饰)夫妇收养的女儿及其长大后(张静初饰)在长长的时间、空间中,我们见到她先是沉默寡言、不愿表达,然后是长大读大学了,与师兄产生未婚生女的恋情,这一过程中,我们会见到她与无血缘关系的养父之间有限的某种暧昧关系,之后就忽地远嫁至加拿大—作为影片中被描写的要害人物之一的她,我们很难发明她在无法伤愈,即无法谅解当年母亲救弟不救她之后的心理过程,这样一个角色显得苍白、无力和平面化,因而,张静初大概也难有施展。这就是本片故事内容要表现的核心。
因此小心理疗伤过程只有母亲单一性突出时,影片意图要表现的情感处境和最后亲情大过天时却呈现另一侧的缺失,那就失去了平衡,对观众心灵撞击仍欠力度—尽管它仍赚人热泪。
问题回到本文的前提:什么是视野?
1976年,对中国人来说太特别、太重要、太难以忘记了。它简直是中国现代史上最翻天覆地也最吊诡的一年:当年1月,周恩来总理逝世;7月,唐山大地震产生前,朱老总朱德元帅逝世;不久,逝世伤惨重、损坏最大的唐山大地震爆发;地震后不到两个月,毛泽东逝世;然后才一个多月,“四人帮”被抓捕,“文革”结束。我的天!任凭“章鱼皇帝保罗”超前出生量他也猜不到新中国三个最重要开国元勋竟在同一年接连辞世并产生唐山地震惨剧,然后又将祸国殃民的“四人帮”打倒,共和国才得以喘过一口吻。1976年,对中国人而言,意味着什么?1976年,我们当铭记着什么?1976年,我们应当如何刻画?产生在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我们又该如何面对?这需要我们的智慧和驾驭才能。但,影片《唐山大地震》除了在毛泽东逝世时有一场天安门广场的悼念大会外,付之如厥。故而本片才显得如此单薄、狭窄和取巧。时下风行的“集体回想”一词其实并不是真的时下才有的,钱钢的报告文学《唐山大地震》早早就提示我们这就是我们该有的集体回想。但是本片我们看不到中国人应有的、对1976年的集体回想。
非常遗憾,冯小刚没能抓住这样一个表现集体回想的机会,也错过了一次可以发明经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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