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一个河南人到北京,你不大声喊我来了,谁知道你。”多年之后,张洹坦陈当年有以极端举动搏出位的想法。
几年间,张洹和其他几位东村艺术家做出了一系列日后成为经典的行动艺术,散发着浓烈的90年代气质,粗糙、蛮横、毫不在乎、活力十足。这些与身材相干、有时显得血腥的主题,后来被批评家栗宪庭归纳为“对损害的迷恋”。无法浪费的荷尔蒙和反叛的力量蒸腾在那个年代的作品之间。
“那也是一种正常。年轻人的正常,也鲜活、智慧、残暴。”张洹如今这样评价当年的自己。
在出走美国之后,张洹仍然保持着那种“鲜活”的艺术家生活,八年荣光却换来厌倦。当中国当代艺术随着中国经济水涨船高之后,张洹于2005年决定回到国内。他放弃了朋友众多的北京,选择了上海,用“10年不卖作品也没问题”的宏大资金建立了一个数百人的工作团队。回国之前,他并未想到彻底放弃行动艺术的“本行”,他仍打算接收世界级美术馆的邀请,前往表演。但是在他开端制作雕塑和装置作品之后,人到中年的张洹决定彻底放弃行动艺术。他开端从向外攻击变得向内收敛,确实很难想象一个中年男人仍要脱光衣服做出各种奇怪动作。
现在的张洹每天早上7点半起床,晚上8点回家,每天锤炼身材,领导助手用香灰作画、用牛皮做装置和其他超大无比的作品,这些作品从中国销往全世界的藏家。靠这个,他可以赡养数百员工。他不再是那个血气方刚的行动艺术家,他已经习惯如何与媒体和镁光灯打交道。他会自嘲自己的作品“都是垃圾”,也会谦虚地拒绝与达明·赫斯特比较,偶尔说起他也关注尖锐的社会问题,再细追问,他就会拐到环保和低碳这类安全且时尚的范畴。那个曾经以极端著称的艺术家现在的生活准则是,“生活要健康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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