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根据四大名著改编的电视剧齐上荧屏,掀起了新一轮的“名著重拍热”,制片人和创作者心里都很明白,名著的影响力加上观众的好奇心等于高收视率,只是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一边是各大电视台飙升的收视红线,另一边是从四面八方掷向创作者的“板砖”。
网络时代的众声喧哗本来不足为奇,但遭到这样大面积的质疑、挑刺、甚至恶搞,恐怕是创作者始料不及的。于是感到委屈者有之,竭力辩护者有之,隔空对骂者有之。创作者和观众理应是相互依存、彼此感谢的关系,相互责备的行动只会加深两者之间的不信任感。
一方面,对那些新编的影视剧,我们能否表现得宽容一点?把方块字转化为鲜活的影像,是件好事,它至少供给了一个名著和大众密切接触的机会,让传统文化回到人们的视野之中。尽管有老版的珠玉在前,但从已经播出的几部新戏来看,主创人员的创作态度还是严正、认真的,这一点从那些新编剧精良讲究的画面中就可以看出来,正在上演的电视剧《茶馆》更是力求尊重原著的精力。另外,创作者也是在努力揣摩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想方设法拉近和年轻观众的距离,这些努力都是应当确定的,至于它们到底是成功之作,还是沽名钓誉的伪作,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另一方面,对批评的声音,我们不妨把它看成是一道防止创作者轻慢名著的“防火墙”。偏离原著精力的过度阐释,违背民族集体记忆的翻案文章,都是要不得的。这些做法非但激活不了原著的生命,反而下降了经典的高度,矮化了原著的精力。如果是这样的改编,那还真不如没有。在没有做好足够的筹备以前,安安静静做一个文化的守望者,总比扮演一个经典损坏者的角色要好得多。
每一个重拍者都要审慎看待自己的行动,把“进化论”利用到艺术范畴是一种轻浮的声调——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比古人和前人站得高,看得深,在这些巨大的经典面前,怎么样的谦恭都不为过;任何草率、功利之举,只能使名著蒙尘,使自己蒙羞。即便是要有所创新,任何新发的枝条都应当是原著这棵大树上长出来的,而不是随便的解构和八竿子打不着的胡乱嫁接。
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跳出名著重拍的是非纠结。其实,现在中国文化最大的问题是发明力不足,放眼望去,真正有原创性的作品屈指可数。名著重拍虽是文化延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它远不是终点,而是民族文化推动过程中的一个新的起点。如果有一天,编导们不再那么依附名著了,那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因为我们拥有了自己时代的经典,但愿这一天并不遥远!
目前的经典改编中,创作者给予自己过多自由
经典改编的绝对原则:忠诚原著
李建军
经典是指那种历久弥新的作品,是任何一个时代人们都可以从中获得滋养的文本。在一个原创力枯竭的时代,人们常常偏向于从经典作品中开发资源、寻求支撑,而其中一种方法,就是通过改编电视剧重温那些美好的故事。
那么,评价经典作品的改编,有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和可靠的标准?或者说,艺术家如何改编,才干接近或达到经典的高度?
这样的标准和标准,无疑是存在的。因为经典作品是一个有着必定客观性的形象系统,是一个可以被审美地分析和理性地认知的对象世界。对经典作品的改编是否成功,就是看改编者是否完整地再现了原著的气质和精力,是否正确地表现了原作的命意和主题,是否真实地再现了原著写人、叙事的基础作风。改编者固然可以发明,可以截长补短,但是,他的主体性的施展是有边界的,是服从性的:他不能随便转变作品的主题和作者的宗旨,不能转变作品中人物性格的基础定性。换言之,“改编”是一个追溯和浮现的过程,必须把“忠诚原著”当做一个绝对原则,否则,你所改编出来的就不是原汁原味的“原著”,而是似是而非的改编者自己的“新作”。
不是说“有一千个读者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吗?不错,这句话的确包含着这样一个真理,那就是,对作品的懂得必定会显示出不同阐释者的个体差别性。但是,这个差别性必须建立在对作品和作者的尊重之上。无论如何,不能把哈姆雷特懂得成雷欧提斯,更不能把他曲解成波洛涅斯。阐释者和改编者必须把自己的懂得,严格地限制在作品的客观有效性的范畴以内,他所叙说的,必须是作者笔下的那个人物,是作者所讲的那个故事。所以,改编并不意味着编剧和导演可以对前人的作品,进行随便的转变和重组,而是请求他们要像曹雪芹写《红楼梦》那样——“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就此而言,越是能客观地忠诚地再现原作的作风和精力,经典的改编就越是成功。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