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墙已经破旧不堪。

▲拆下来的房梁已经腐朽。

部分老房正在维修。
文/本报记者 殷亚楠 孙淑玉 片/本报记者 王媛
2日上午,天空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西公界街以西、水胡同3号院旁几名工人冒雨仍在紧张地砌墙,该院内的房子即将完成翻建。“这房子翻建好,我们也放心了,以前那北墙都歪了,我从墙根儿经过,很怕哪天墙突然倒了,砸着人。”3号院北侧一位5号院的住户感叹说。
这位5号院的老住户让明府城范围内许多其他住户十分羡慕。原来,在这一带,仍见大修大建的基本都是直管公房,因为片区已被冻结、担心不久就会拆迁,私房房主们基本都不敢大动房子,有的即使屋顶漏雨厉害,也只是在屋顶盖上塑料袋,凑合着住。
被传拆迁多次,私房房主不敢花“冤枉钱”
和很多旧迹斑驳、等待修补的公房一样,墙皮大面积脱落、屋顶漏雨几乎是罗家胡同里私房的“通病”,居民多不愿意动这些饱含多代人记忆的老房子,不是因为感情太深舍不得,而是传了很多次的“拆迁”叫他们拿不准“大动干戈”是否值得。
杨老太今年82岁了,罗家胡同8号北院见证了她和儿子两代人的婚姻,如今卧病在床的杨老太全靠西户的儿媳照料。这座老宅外部墙皮已经脱落,尽管门楼重新修过,但泛白的水泥和裸露在外的黄土仍掩饰不了老宅的沧桑。杨老太所在的北户屋顶已经部分塌陷,而儿媳所在的西户因为墙体脱落则被钉上了很多铁钉固定。
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西户,除了有婚房的纪念价值外,几乎没叫杨老太的儿媳省过一天心。一下雨屋顶就渗水,赶上雨大水会倒灌到屋子里,平时家里的被褥也总是湿漉漉的。除了数不清的小修小补,杨老太一家毫无办法,“这要动其中一面墙,整个屋子就塌了,出不起这钱。”杨老太的儿媳无奈地说。
“家里都没法住了,也不敢修。”住在西公界街的芦老太说,院子里西屋屋顶漏雨,尽管蒙上了几层塑料袋,屋里仍然没办法住人。除了支付不起高昂的修缮费用外,94岁的芦老太更担心喊了很久的“拆迁冻结”会突然生效,将刚刚修好的老屋推倒,“怕花冤枉钱”。
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老屋又不得不修。罗家胡同7—1号蔡传英家中,除了尚未修缮的房檐,屋内老屋的痕迹几乎找不到了。雪白的墙壁、铮亮的瓷砖,家庭影院、暖气、冰箱、饮水机等也一应俱全。这看似简单的一套修缮,在五六年前花了将近20万。“只要漏了就得修,要不住哪里?”提到老屋的修缮,蔡传英显得很无奈,她说“拆迁冻结”喊了快30年了,也没见有具体动静,虽然担心拆迁会将大修的钱打了水漂,但不得不修,否则“一大家子住哪里?”
透过罗家胡同3号敞开的大门,能看到院内的三面老屋已经都坍塌了,院子里也长满了杂草。“这家子最近要修房了,昨天还过来看。”附近老屋里的荆连铭说,而据街坊介绍,有人给估算新修一平米的费用在几千元。“老屋是个念想,不修不行,但有几个真能修得起?”
6月份刚修好,这马上就要拆
后宰门街94号院内南户和东户两家公房都被翻建,屋内外崭新,房内地面都垫高了一些,下雨也不用担心往屋里灌水。住在该院旁的一些私房住户,都十分羡慕。
其实,对低洼地区的老旧公房进行修缮,是每年历下区房管局的一项重要工作。目前,明府城片区共有4000多户居民,该片区内的直管公房基本都在历下区房管局泉北房管所辖区。所长赵士军仔细算了一笔账,今年明府城一带公房修缮仅墙皮脱落、漏雨等小修就有
300多处,中修50多处,翻建之类的大修约30处,目前还没修完就已经花了七八十万元。而该房管所所辖的1700多户平房和300多处楼房,一年总共能收房租50多万,“以租养房”在现实情况下难以实现。为了完成老房修缮,房管所四处筹集资金,有时实在没办法,只能拉长与工程队结清账款的期限。
“宁愿花钱,也不能出安全事故。一些危旧老房,该修就得修。那种屋顶漏雨严重、土墙往下掉渣的老房,万一倒塌砸着人,怎么办?”赵士军感叹说,今年该区还加大了对老旧公房的整修力度,进入雨季以来,区房管局谭局长每次下雨都要来明府城一带现场查看防汛情况、确保安全。
据泉北房管所另一名工作人员介绍,运署街、马家园子街附近一个三四十平方的老房,6月份房管所刚花几万元对其进行了翻建,可听说这两天该房住户已和有关方面签订了拆迁协议,刚建的新房马上就要拆掉,因为附近一个项目需要占用老房所在的位置。所以,对一座老房究竟修不修,“公家”有时在心里也要反复掂量。
有特色价值的,要修得先去文保部门申请
从后宰门街上田家公馆的石牌处往南走到头,后宰门街86号院的圆形拱门便映入眼帘,院子中间还摆了一大块假山石。住在原田家公馆正房的郑玉升老人一家,1973年买下这栋房子住了进来,他已不知田家后人到了哪里。从小瓦屋顶至花岗岩地基、从外面的木刻窗棂到里面的朱红色房间隔扇,这共四个房间的正房,较好地保留着百年老房的古色古香。
1993年,这个房子进行过一次大修。此前,该老房已被列入了济南市文物保护名单,想修想动都要去文保部门申请。因为漏雨和墙面损坏,郑老一家找到文保部门,找来专业人员,翻修了房顶、墙面、窗棂等。上世纪70年代时该房内还住有其他房客,应房客要求,那时曾把屋里最西边一处木隔扇给拆掉砌上砖墙。“1993年大修时,西屋又重新装上木隔扇,光屋里两个隔扇,就花了一万多元。”郑玉升说,记得当时修这房子共花了十几万元,基本都是个人拿钱,文保部门就是帮忙出资弄了一小部分瓦和屋檐。看着朱红的窗棂,郑老感叹,这些大部分是100多年前的东西,只是1993年时刷了漆。
田家公馆北屋往南,院子中间,据说原来有个二层门楼,仅那门楼就有四根柱子、四扇门,上面布满雕花。郑老打听过,想修这么个小门楼得五六万元,便没再去管,后来这门楼就被拆掉了。院内的假山下面有个小井,井内原有水,据说是从珍珠泉流过来的,后来珍珠泉宾馆院内建楼后便没水了。“这个院要拾掇拾掇,得可漂亮了!自己的房子就弄得好点,要不是自己的,谁也不愿意管。”郑玉升的老伴感慨说。
O专家建议:政府个人各出一部分老房该修就得修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