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处于危机状态,但和中国等伙伴讨论的不是援助,而是互惠互利,如贸易交易时以本币结算的规模,这些不是援助,但这样做对中方有利,对俄方有利,对双方都有利。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初期出现商品危机、食品危机,甚至香烟危机,当时特别需要这些东西,但现在,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相反,最近(因为卢布下跌),中国、乌克兰、波罗的海国家的人都来俄罗斯买东西,而且东西很便宜。
环球时报:中俄关系近年来出现紧密联系的趋势。俄罗斯对华的这种态度是长远的,还是临时的?有俄罗斯精英在提到俄美关系时说,俄与美国对立是很愚蠢的。也有美国精英说,美应联手俄罗斯,对付潜在的对手中国。将来有没有可能发生俄美走近,而俄中关系冷淡的一幕?
杰尼索夫:如果政治学者存在中国常说的“百花齐放”(“百花齐放”一词为大使用中文表述—编者注)”,那么,当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观点。我想说的是,俄罗斯不愿与美国争斗,俄只是应对美国压制。中国也类似。美国在亚太地区很活跃,很多时候让中国觉得不太方便。但中国是以和平发展和互惠共赢的合作态度应对。我觉得中美合作的基础也很坚实。如,中美贸易额已近6000亿美元。
关于俄中关系,凭我个人经历而不是一个政治家的看法来说,1969年我考大学时学中文,当时苏中关系恶化程度最严重,甚至出现边境武装冲突,但我的老师对中国那种根深蒂固的尊重和热爱之情给我做了表率。比如,(他们)当时翻译《唐诗》,讲李白、杜甫等中国诗人。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来华工作时,两国关系仍很复杂,而中美关系已开始积极发展。但从我及我的同事、朋友与中国同行的交往来看,大家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彼此态度都很友好。我们在上世纪50年代尝试与中国建立同盟国关系,但失败了。我觉得,现在俄罗斯和中国也不需要这种同盟关系。我深信,俄罗斯与中国的战略伙伴、睦邻友好关系是长期的、稳定的。俄中关系中,有政治层面的利益,也有经济层面的利益,还有民间层面的利益。我的信心来自于此。就是习近平主席前不久在谈周边外交时说的,“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即“坚持正确义利观”(这句为大使用中文表述—编者注)。
环球时报:能否说上世纪50年代中苏特殊关系失败,六七十年代的“对立”也失败了,这两个阶段都留下教训,而目前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是最好的?
杰尼索夫:是的,矫枉过正,现在是最正确的。
坚信颜色革命不会在俄罗斯成功
环球时报:当俄罗斯经济不稳定时,外界还会问,俄会不会因此发生颜色革命?
杰尼索夫:按照邓小平说的“实事求是”来看一些发生过颜色革命的国家现状—经济上有很大亏损,百姓生活水平下降,旧有政治体系被拆毁但新的政治体系建立不起来,在民主方面有的进展也不大。我们分析颜色革命时要强调外部因素。在某些西方不喜欢的国家,外来势力以颜色革命为手段推翻他们的政府,如在一些阿拉伯国家,在格鲁吉亚、乌克兰等都是如此。
不能否认,颜色革命的起因也与每个国家的内部因素有关。以阿拉伯国家为例,我15年前在埃及工作,当时谁也不会想到有“颜色革命”这个词,但当时埃及社会中已经存在不满情绪,特别是青年人觉得没有发展前途。因此,在一些发生过颜色革命的国家,青年成了颜色革命的动力,这也成为这些国家的前政府容易被推翻的原因之一。总是这样,摧毁容易,建设不易。利比亚、乌克兰的当前情况都是这样。
俄罗斯人不是盲人,我们曾看到国外势力向俄输入颜色革命。但我坚信颜色革命不会在俄成功。我们牢记苏联解体后,俄曾为西方敞开大门,以为西方会欢迎俄罗斯,结果当车臣战争发生时,西方不仅没有欢迎俄罗斯,相反还支持车臣恐怖分子,北约也继续东扩。我们与西方的对话,让我们意识到,保持国家的独立主权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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