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兄妹俩最想要的东西是隐身衣,可以穿着它不被人发明地回家。
他还说,说爱情。爱上蒋笛这样的外地女孩,是认为以后的生活可以跟过去完整无关。“但你还是知道了。”他惊讶,屈辱,慌张,不知所措。陈骁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我母亲,给了我生命。”虽然也给了他洗不掉的耻辱感。
蒋笛感到她从没跟丈夫这么贴近过,这种时刻所有安慰的话都苍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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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保护伞
进入了2010年,婆婆也有了新变更,她搬家了。
离开了老居民楼,也暂时离开了那些指指导点。蒋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跟丈夫去了那套不问可知的新房探望。
新家什么都是新的,没有一点烟火气,就算厨房也没有一杯热茶斟得出。陈骁开端沉默地抽烟,婆婆则坐在沙发上打毛线,头发乌黑衣裳讲究,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蒋笛再次审视婆婆,发明她确实跟她的同龄人不同,30岁之后就没有再工作,游遍五湖四海,也算得上养尊处优潇洒快意。作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宠爱了20年,她真是值了。但蒋笛其实想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的这双儿女,在没在乎过他们的感受?一个女人的角色,除了情人,还有妻子、媳妇、母亲,甚至祖母——人活在世上,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吗?
蒋笛差点就要洋洋洒洒脱口而出,丈夫抽的烟飘过来,她呛了一口。
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是无辜的。她望了一眼闷头不语的陈骁。
婆婆毕竟老了。再精巧昂贵的化装品也粉饰不住她满脸的皱纹和憔悴的肌肤,她问蒋笛想喝点什么,身材一动不动,像一只被风干了的水果。跟了那男人20多年后,最后却是孤家寡人的下场,陈骁说,他甚至不知道母亲具体在哪一天和那个男人摊的牌、分的手。只知道有段时间母亲突然消散了,电话中说“在旅行”。没有人问她去哪,跟什么人,婆婆也没言语。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刚强自我和特立独行。她似乎从不求助,即使是面对她亲生的一双儿女。
蒋笛这才明白,婆婆是怎样的人,不知婆婆的孤傲和冷淡,她被耻辱后的唾面自干,是否出于一种无奈的自我保护——她看透了爱情,看透了婚姻,甚至看透了男人,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问号,她活着,却永远没有了好奇心。
“就喝点开水吧,”蒋笛说,走进厨房拿了壶子自己烧。她生出一股同情,也生出愧意,还是对这个曾经做过小三的婆婆。
书上总说一个人成长的暗影是毕生残疾,它的康复不需要科学而要靠奇迹——但此刻蒋笛只想给这个家更多的时间。她愿意和他们一起等。(图片起源:pconline摄影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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