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9月3日报道 从选秀换角到拍摄制作,历时四年的新版《红楼梦》(以下简称新红楼)于昨日晚登陆北京和安徽卫视。日前,李少红接受专访,谈到了拍摄期间剧组曾遭遇的种种困境:欠薪、丈夫累倒、小演员怎么演也演不好……可以想象,李少红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也难怪在最近的两次新闻发布会,她都情难自已,潸然流泪。不过,说到底,这部作品也是四年的准备和制作,1.18亿元的大投资,号称最大规模的拍摄场景……新红楼也理应更精致、更细腻、更大气。
说编剧
80后操刀拼体力
新京报:为何选择拍摄一百二十回版本的故事?高鹗的续争议很多,有没有想过选择这个版本会引发质疑?
李少红:想到过,但争议的程度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选用一百二十回版本是出品方和红学专家共同的意见,我也很赞同。因为一百多年来,程本依然是流传最完整的一个版本。另外,对拍摄电视剧来说,没有其他完整结局的选择前提下,程高的后四十回毕竟是一个现成的蓝本。
新京报:当初87版《红楼梦》拍摄的时候找了很多专家来讨论剧本,而这次却是几个80后的编剧操刀,为什么选择他们?
李少红:新版《红楼梦》也有一个二十人的顾问团队。首席顾问是红学泰斗冯其庸老先生,还有三位“党代表”(指红学家张庆善、孙玉民、沈治钧)直接给我授课,从红学文本上为拍摄把握方向。文学统筹郑万隆老师,在剧作和文学性上把关。九位编剧是在近二十名备选的写作者中挑选出来的,分工完成五十集剧本。选用团队主要是考虑效率,当时要求我们尽早开机,但是剧本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码,一集剧本小一万字,一个人就算飞快两天写一集,五十集也要一百天,将近四个月才能完成。可这是《红楼梦》啊,结果我们九个人码了十个月,每人平均要写六七集,平均每集修改五到十遍,所以没那么简单。再有,找年轻人操刀更直接的理由是需要精力和体力超强才能完成任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五十集剧本确实是个体力活,其中任何一个人倒下都要有另一个人顶上去。这是一场攻坚战。
新京报: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的这部作品,有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李少红:肯定有遗憾。任何作品都会有做不到的地方。如果能有更大的容量,能再多几集,哪怕是六十集,有些情节就不会忍痛割舍了。比如,“姽婳词”和“芙蓉女儿诔”,两段都是宝玉悼念晴雯的戏。但那一集实在放不进去两场,只能舍其一,就割舍了“姽婳词”。
讲风格
投资方要求唯美
新京报:新红楼忠实原著获得肯定,但另一方面会不会限制你个人的发挥?
李少红:我面对的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我唯恐不能把书中的精华发挥出来。我很惊叹生活在两三百年前的曹雪芹,把借用景物、细节、色彩等很多手段描写人物性格、命运和心理状态的手法,运用得如此到位。他懂得把握写实和写意的分寸,运用梦幻这样形而上的境界,甚至非常超现实主义、非常现代和后现代的观念去表达。他也很懂形象艺术,诗情画意中很有形象感。随便拿出其中的一首诗词歌赋,譬如葬花词:“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非常形象化。譬如一处场景,凹晶溪馆和凸碧山庄。不论从文学语言和建筑形象上,都极具艺术想象力。曹雪芹如果活在今天,也会是一个电影大师。
新京报:看过电视剧的人发现整部剧还是有很强的“李少红”特色,比如光、色彩、气氛营造等,这些是刻意为之以便打上自己的“烙印”吗?
李少红:什么是我的“烙印”?是“唯美”吗?要我接拍的时候,投资方就这么说,《红楼梦》的内容没有多大发挥空间,能发挥的地方就是拍得美拍得好看。我牢记住这句话,下的最大工夫就在影像语言和影像艺术的品质上,能够立体表现出小说中的文学寓意和曹雪芹描写的梦幻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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