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本文也不是一篇杂文,而是与杂文十分相关的文章,是个人读、写杂文的一些认识与感悟,流于一知半解,远不能说深得杂文的要义,只是感到有话要说,所以把它投放到这个篓子里。
杂文是文,但并非凡文皆杂文。一般的散文不是杂文,这是人尽皆知的。论文不是杂文,这是需要强调的。有人把鲁迅的杂文称为“投枪和匕首”,从这个意义上说,杂文就是武器,它是要进行“战斗”的。本人对杂文的认识,就是从这一点衍生出来的。
还是从鲁迅说起,“喜笑怒骂,皆成文章”,这是鲁迅的杂文风格。当然,骂是骂不成气候的,骂,不能进入文章,鲁迅自己也认为“攻击和谩骂不是战斗”,喜笑怒骂作为杂文,至少揭示了两个问题,一是嬉笑为文,二是怒而生文。前者是杂文的语言特点,后者是杂文的指向性和针对性。无论如何,杂文要有战斗性。
一般的,杂文从文体上说属于“散文的一种”,有人说,杂文是证论性的散文。杂文作为散文的一种,是有其特殊性的,同时,杂文又不是论文和散文的简单相加。杂文从很大程度上有别于其他散文。杂文的题材广泛,但是,较之于其他散文,毕竟又在一定范围之内,就散文而言,“精鹜八极、心游万仭”,只要是有所感,虫草鱼兽、伤今吊古、河山信美、游历行止、物阜年丰、轶闻趣事、吟风弄月、异地风物、故土风情、公序良俗、美德善行引起的赞美、歌颂、联想、咏叹等无一不可为文,但杂文却与这些无缘,它必须战斗,必须有所指向和针对。借用唐婉的一句诗“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前两句:世情与人情,都是杂文要指向与针对的对象,而“雨送黄昏花易落”则是抒情散文的专利,杂文不能涉足。歌颂与赞美不是杂文的任务,现代杂文所要承担的任务是:从忧患意识出发,揭露丑行、鞭鞑罪恶、批驳谬误、斥责不平、针砭时弊,给人以告戒、警策、启示。唯其如此,杂文在语言风格上也就有与其他散文不尽一致的地方。杂文的指向性主要是指选材与主题的确定。杂文要指向的是需要鞭鞑、讽喻的人、事、现象与观念主张,这又不同于杂谈。杂谈的题材更为宽泛,几乎无所不谈、包罗万象。与杂文不同的是,后者是有感而发,而前者是有话要说,天上的乌鸦、河里的青蛙、树上的疙瘩、地上的渣渣、屋里的妈妈,都能有话可说。交流养生之道、戏言坊间轶闻、插科打浑搞笑、读书心得体会无一不可谈,这都是杂谈而非杂文。
杂文又不能简单的等同于论文(包括发表理论主张的论文和阐释自己观点态度的论说文),二者都需要阐述观点和主张、表明态度,但其方法不同。论文有立论与驳论两种。立论是正面表达自己的主张,需要按论点、论据去进行论证,这种方法的论文,不是杂文。驳论,是批驳谬误的过程,学术争论常常需要驳论,一般的驳论也不是杂文。采用杂文手法,运用杂文语言的驳论,才是杂文。杂文的方法,主要是文章结构和语言。简单的说,论文是按论文的三要素,用严肃的语言进行推理而成的,杂文则是以漫谈的方式(这是散文所谓的“形散而神不散”),用活跃的语言进行的,以收到“笑谈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效果。抒情散文主要运用形象思维,论文主要使用逻辑思维,杂文则两种思维方式并用,这也是“论证性散文”的特点之所在。从手法上说,杂文与论文是有明显区别的,比如,对“干群关系是鱼水关系”这一提法的批驳,如果是驳论式的论文,则围绕这种提法理论上的不严密、比喻上的不恰当、容易造成误解等论点,用严肃的语言步步推导,这是论文。如果采用杂文的形式,则如下文,嬉笑为之: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