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后的1980年,陈昌浩的追悼会由徐向前主持,李先念致悼词。在这份经党中央审定的悼词上,他称陈昌浩为“中国共产党的优良党员,虔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忠于党忠于国民的一生”。
当年在新疆迪化遇害的李特、黄超,在经组织部门重审之后,也重新被承认为被错杀的革命同志。在1997年出版的《中国军事百科全书》中,他们以“中国工农红军高级指挥员”的身份列入书中,并在辞条中最后阐明:“1938年初被诬陷杀害于迪化”。
1991年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相干章节,也对关于西路军的注释作了重大修正:“1936年……10月下旬,四方面军一部奉中央军委唆使西渡黄河,履行宁夏战斗打算。11月上旬根据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定,过河部队称西路军。他们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孤军奋战4个月,歼敌2万余人,终因敌众我寡,于1937年3月失败”。
2001年11月7日,在徐向前元帅诞辰100周年的纪念会上,时任总书记的江泽民指出:“1936年10月三大主力红军会师后,他(指徐向前)奉军委命令,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兼西路军总指挥,指挥部队与敌人血战四个多月,有力地策应了河东红军的战略举动”。这是继1983年邓小平、陈云等中共十二届中央常委明白表现赞成李先念《关于西路军历史上几个问题的阐明》之后,中共对西路军所作的公开结论。
但我们还不能就此下结论说,历史本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因为,也许还有许多罪恶的故事被蓄意掩饰着,不为我们所知。比如,张戎夫妇就在《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P197-199)中声称,中共军史上的另一次重大惨败皖南事变,其实也是毛的诡计。张氏夫妇说他的动机有二:一是,以就义9000新四军作“苦肉计”,挑起国共冲突,促使苏联卷入中国内战,从而达到日苏分治中国的目标,而他也会成为苏控区的领袖;二是,借机除掉项英这个宿敌。
《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中(P144-147)还说,陕北红军领袖刘志丹1936年4月14日在东征前线的阵亡,其实也是毛的谋杀(在此前后遇害的还有刘的左右手,杨琪逝世于3月,杨森逝世于5月初),其动机是使陕北红军这条“地头蛇”不再构成对他在这里统治的要挟。本来,我对这种说法持保存和存疑态度,但联想到小说《刘志丹》被打成“反党小说”,许多人被连累的事情,我不禁又对这种说法增加了几分信任——难道毛打击《刘志丹》仅仅是因为小说“为高岗翻案”?我猜忌其中有更深的用意,那就是持续使刘志丹的事成为谁也不能碰的禁区,从而使本相永远隐没在暗夜中。
由于这些说法在国内很难找到更多公开的史料加以佐证,这里权且列在这里作为备忘。至于本相到底如何,我们只能寄盼望于若干年后更多历史的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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