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明让人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呢?因为“不容许猜忌”和“无可猜忌”的意思并不等同,“不容许猜忌”的意思是指被剥夺了猜忌的权利,而“无可猜忌”的意思则意味着很难找到猜忌的根据。
但不管怎样,“不容置疑”的重要意思大概就是打算让人闭嘴,最后目标无非是让你不敢也不能去猜忌,也就是让你必须去盲从。
文友点评我的文章说:‘艺术服务于政治’这个观点不容置疑。
这文友也够滑头了,我一时没看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毕竟是“艺术服务于政治”这个观点的正确性是不容置疑的?还是“艺术服务于政治”这个观点的荒谬性是不容置疑的?文友没有明白地给出提示。
那我就要瞎猜了,我猜测文友说这番话的重点应当是第一种意思,也就是说艺术必须服务于政治,因为这是“不容置疑”的。反过来说:所有敢不服务于政治的艺术行动无疑等同于背叛祖国背叛国民背叛党背叛全人类。
无独有偶,我自己就是个艺术界的无名之辈,尽管无名,却从来没有为了逢迎政治而去创作过我的作品。我画的画中没有一幅与政治有过丝毫瓜葛。
不仅仅是我,我所熟知或认识的绝大多数著名或无名的画家,基础上都没有画过哪怕与政治有丝毫瓜葛的作品,我和他们一样对政治毫无兴趣,我们只对艺术创作本体和相互之间的艺术交换有强烈的兴趣。
我们从来不为逢迎政治去创作什么作品,我们是游离于政治之外的自由职业者,我们是不服务于政治的艺术家,我们都是一群有待质疑有待批评有待国民公审的家伙,因为“艺术必需要服务于政治”嘛!
在某观点“不容质疑”的前提下,像我们这样的人无疑变成了有待质疑的另类。我们热衷于画自己爱好的风景,画自己爱好的花卉,画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见解,画自己对美好事物的感到,画自己对生活的体验,我们在完整脱离政治的前提下用画笔热情洋溢地去表现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的艺术绝对是有待置疑或必须等候被消灭的艺术,因为我们的艺术不服务于政治而只服务于生活。
一句“巨大”的“不容质疑”,一句“巨大”的“艺术必须服务于政治”,让我们这些一贯爱好游离于政治之外的画家们胆颤心惊。从前有人骂我下流,因为我画过人体画,还有人骂我是垃圾,因为我画过垃圾,当然还有人说我不象个男人,因为我画过静物画过花卉——他们说女人才爱好和花卉打交道,作为男人就应当去大街上找人打架。
每当有人跟我摆出一套“理论”的时候,大多都是用一种坚决不容置疑的口吻跟我讲解他们所爱好推重的“人生大道理”,而每一次听完他们的胡诌八咧之后,我都会在心里偷着乐,但在表面上为了照顾对方的面子,我会用假装很严正的表情装出一副认真倾听且严重批准的口吻对他们说:“嗯,不错不错,你的歪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歪的真理”。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不容质疑”的观点么?真的存在“不容许质疑”的真理么?即便“艺术服务于政治”真的属于不容许置疑的范畴,但未必就真等于“无可猜忌”,若让我找出可猜忌的证据,我随便找都能找出几大车。问题是,不是你能不能找出可猜忌的证据之问题,而是压根“不容许有什么猜忌”。这样争辩也就没必要了,争议也都是过剩的。
都“不容许有什么猜忌”了,你还敢多嘴?若敢再猜忌,电视剧里的皇军和那些黑皮早就警告过你:“逝世啦逝世啦地!”
2010年7月23日
山野居士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