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中午,德州市人民医院三名医护人员在非法实施活体肾脏移植手术时被河北霸州警方当场抓获。事隔一月,济南警方又端掉了一个割肾的小诊所,现场制止了一场割肾手术,并抓获多名犯罪嫌疑人。
几名穿白大褂的人员,简单的麻醉和手术设备,关乎生命的摘肾手术就这样私下进行;供体、受体、互联网中介、正规医院与医护人员分处贩肾链条的各个节点……在这背后,都隐藏着什么?
记者调查>>
医院厕所内也有买卖肾的信息
“山大二院每年大约做100例肾移植手术,还有四五百人需要等待。”山大二院肾内科主治医生李学刚博士说,目前肾源确实比较紧张。
10月20日,记者以“卖肾”为关键词搜索QQ群,发现以此命名的QQ群“遍地开花”。即便是在医院厕所内,记者也发现了不少关于卖肾或者买肾的信息。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多少人为此付出了自己的肾,不得而知。
“20年前,我托人在北京给父亲换了肾,7年后父亲还是去世了,不过我觉得我尽到了孝道。”在河北廊坊市第四人民医院门口,从事保安工作的王南(化名)告诉记者,当时他没能见到给父亲换肾的供体。
多年前的贩肾活动,至今仍活跃在一些城市,而且渐成网络。
“他们分工明确,在网上有一个QQ群,通过网络联系……”霸州市公安局市区分局民警黄凯说。
利益诱惑>>
非法移植费用加倍
供体和受体之间互不相识,但又利益互补。供体需要卖肾所得的钱财,而受体则需要一只健康的肾维持生命。由此,非法中介、非法诊所和非法医务人员为了获取巨额利益走到一起。
每一个卖肾者的遭遇大体相同,或是生活拮据或是急需钱财,从而下决心卖掉身上的一个肾。首先,有中介在QQ群中联系卖肾者,询问血型等基本资料,要求卖肾者等待消息。在中介联系好买肾者后,接下来中介和卖肾者接头,经过多次抽血、配型检查后,开始肾移植前的准备工作,接下来中介会把卖肾者带到另一个城市的小诊所里……
病友相互介绍也成为一种贩肾、卖肾的途径。现实中,很多中介其实就是卖肾者。他们熟悉贩肾网络,便利用这个网络赚取利益,从而走上了“贩肾养肾”的道路。
贩肾团伙之所以敢于铤而走险,就是因为有巨大的利益诱惑。据霸州警方介绍,在他们查办的非法取肾案中,中介收取了受体28万元,而支付给供体的只有2万元,剩下的由所有参与者瓜分:中介拿2万到3万元,主刀医生拿1.5万元,麻醉师和助理医生拿4000元,护士一般是一两千元,小诊所收1.5万元。
“通过合法渠道购买肾脏一般需要10万元,手术费用约5万元,加上术后的治疗,肾移植患者一般需要准备20万元左右。”李学刚介绍,所谓的“黑市”因为需要打通的环节多,肾移植患者要支付30万到50万元不等,而且安全得不到保障,“我们医院肾移植手术存活5年以上的达到90%以上,而私下换的肾,有些几个月就衰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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