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张旭 陈蓓
过去那段日子,对于酒仙桥街道居民文利一家来说,是阴霾、灰暗、忧伤的……
9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在这个曾经美满的三口之家——44岁的文利被确诊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CML),从此这个家便不再有往日的温馨与欢笑。积蓄花光了,亲朋借遍了,如今一家人被逼到山穷水尽的绝境。顽强的文利依然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可无情的病魔还在不断蚕食她的身体……
生命告急!
晴天霹雳,半边天塌了
2月19日,记者来到文利家中,狭小的房间、简单的家具、整洁的布置,告诉我们这个家曾经的拮据与宁静。面前的文利脸色苍白,眼睛有些浮肿,说话时喘息声很重。“这都是服用药物的副作用,她现在身体很虚,以前很少生病,谁知道这一病竟然这么严重。”丈夫谢一红在一旁说。
时间回到2013年5月,正在帮儿子备战高考的文利突然感觉浑身没劲,还伴有低烧,开始以为是劳累便没当回事,却不想这是场噩梦的开始。低烧持续两周后,文利才让丈夫陪着去了附近的医院。抽血化验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震懵了两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CML),医生说这种病的发病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夫妻俩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想到年迈的双亲和在读高中的儿子,想到自己捉襟见肘的日子,拿着确诊报告两人抱头痛哭……
接下来的治疗是痛苦的煎熬。一次次的抽血、一次次的化验、一次次难以忍受的骨穿、动辄上万元的费用……在济医附院住院16天后,文利的病情总算得到了暂时控制。可这时文利坚持要出院回家——他们没钱了。前期的治疗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亲戚朋友近十万元的债务。“能借的都借遍了,我们实在一丁点儿的办法都没有了。”谢一红的脸上尽是辛酸和无助。
“眼下只能靠吃药维持,每周要去做一次抽血化验,每三个月要做一次骨穿,可是现在我们连药也买不起了……”谢一红手里拿着一只名为“格列卫”的空药盒,这种CML型白血病专用药的售价为每盒2.4万元,而且仅够一个月的药量,又不在医保报销的范围。两人2000年便双双从肉联厂下岗,家庭收入便是两人各自打零工所得的一两千块钱,高昂的医疗费用让他们实在不堪承受。
“让我死吧,我死了你们也不用跟着受拖累……”文利一次次哭着对丈夫说。谢一红也只能揽过妻子安慰她,“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再难咱也得活着啊!”
雪上加霜,老父遭遇车祸
就在一家人为文利的治疗一筹莫展时,又一场大祸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家庭——
去年腊月十六,谢一红的老父亲外出时遭遇车祸,肇事车辆逃逸,至今未能破案。那段时间,当人们在忙于置办年货,走亲访友,而谢一红却要在家里、医院两头奔波。一面是生死未卜的父亲,一面是病痛折磨的妻子,还有伤心欲绝年迈的老母亲,这一切压得谢一红喘不过气来。由于是交通事故,老人的全部医药费都要由个人承担,四五万元的费用让不幸更加地雪上加霜,谢一红咬牙硬撑着。但是虽经全力救治,老人终因伤重于12天后去世。料理完父亲的丧事,谢一红独自跑到郊外僻静处大哭了一场。
父亲去世后,谢一红将母亲接到自己家中,“尽管日子紧巴,可老人的身体不好,自己单过我不放心。”加上文利的老母亲,一家五口就这样挤在六十平方的房子里。
老人年迈体弱,妻子身体每况愈下,为了照顾她们,谢一红不得已辞去了现在的工作,可这也意味着家庭失去了全部的经济来源。春节前,所属酒仙桥街道为他们办理了低保,这样每个月可以领到645元的低保费。握着低保证,老谢欲哭无泪,对于这位军人出身的汉子来说,吃低保让他觉得心有不甘,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能外出工作,又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妻子身边,老谢说,两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面对面地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任泪水从二人的眼中无声地流淌。不能让年迈的母亲颐养天年,更无力承担妻子高昂的治疗费,这让他常常觉得内心愧对家人,“死的心都有!”老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