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宣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别人问他什么是浩然之气?他解释说: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这里要注意的是,孟子认为气“是集义所生”,就是说这里所说的“浩然之气”要依托大道和正义,或者说是一切正义集合所产生的能量。一个人有了这样浩然之气,就无私无畏,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浩然之气,就有不可战胜的精神力量。有这样浩然之气的人,能不是人才吗?
孟子体恤民情,关心农事,懂得国计民生,注重经济发展。
孟子是一个非常懂行的人,又口若悬何,雄辩滔滔,确实是中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经天纬地之才。
领会孟子关于“大丈夫”和“养气”的论述,联系孟子的为人从业,我认为孟子的人才标准是:有不为任何环境和外部压力改变的气节;要有为正义事业献身的浩然之气;要有民本意识,要懂农事,帮助农民发展生产,改善生活;如果要作个政治家或政府官员的话,那还要有外交才干,能精彩地演说、辩论。
五,文艺功能,这里的文艺功能,是指孔子和孟子各自认为文艺有什么功能,即文艺观,而不是指文艺功能本身。孔子和孟子都不是艺术家,不可能在艺术和美学领域有太多的建树。但孔子从事教育,重视美育,他自己也有较高的艺术修养,对艺术理论发表过正确的意见,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不读《诗经》,话都不会说)。
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诗歌可以振奋精神,可以了解社会,可以团结群众,可以宣泄情绪;近的可以侍奉父母,远的可以侍奉国君;还可以从中知道一些鸟兽草木等自然界的知识。)
孔子评价《诗经》第一篇《关雎》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关雎》快乐而且不淫乱,忧愁而且不哀伤。即,情感把握适中。)
孔子称赞《韶》乐,说它“尽美矣,又尽善也”,至于《武》乐,他从道德的角度衡量,则认为它“尽美矣,未尽善也。”
孔子把《诗》和音乐都列入必修课。
孔子曾经向老子学习琴的演奏技术。
孔子听《韶》乐如醉如痴,竟然三个月都不知道肉的味道。
孔子很注意文艺的社会功能(社会效益),这当然是对的,但是他把文艺的功能理解得过于狭窄,或者说他把文艺的功能理解得单一化,绝对化,这就不恰当了。孔子说:
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为用?(熟读《诗经》三百篇,派他处理政务,工作拿不下来;派他到国外搞外交,又不能独当一面;这样,即使读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呢?)
原来,在孔子看来,《诗经》的作用只是在政务和外交中作为佐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是白学了。
我们再看夫子怎样具体指导学生读诗: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以与言《诗》已矣。”
子夏问孔子《诗经?卫风?硕人》中的句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是什么意思。孔子答非所问:“先有白绢,再描画儿。”大约子夏听惯了先生关于“仁”和“礼”关系的教诲“人而不仁,如礼何”之类,下意识地应了一句:“礼在仁后面。”孔老夫子听这话,高兴异常:“启发我的就是你子夏呀!你有这么好的天份,我可以同你谈论《诗经》了。”
孔子这番高论值得研究。本来子夏请教的这句诗,不过是说姑娘长得漂亮,笑得天真,目光流盼,身材苗条,风情万种,楚楚动人罢了。孔子却不着边际的说什么“先有白绢,再描画儿”,进而引出子夏的“礼在仁之后”,致使孔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由此可以看出,孔子认为《诗经》中的每一句话都有微言大义,都可以直接为政治(“礼”)服务。诗,以至于一切艺术门类都是政治的图解和工具,审美功能则化为乌有。这是浅近的狭隘的文艺功利主义。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