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闲逸无事养成晚睡早起的习惯。每天天刚放亮便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在新鲜的空气下吐故纳新,久而久之,一道道风景便出现在眼前。
第一道风景:几乎每天天亮不久便见有一人,从人行道由东至西再转入对面由西向东,目视地面,头象“钟摆”左右晃动一路扫描而过,初始不解问妻:此人是否在练“摇头功”?妻告知听人说;此人若干年前清晨曾在人行道上捡过一只钱包,此后他就每天都上街巡视一番,据说每日均有收获。此道风景待环卫工人上岗后该人即隐去,他知道路上即使有“宝贝”也落不到他手中了。
第一道风景退去,第二道风景出现,一位头发花白年老体衰的妇女牵着二条大狗沿人行道遛狗,不知是狗内急、还是饥饿难耐?上路后便小跑起来,将老妇人拖得踉踉跄跄,特别有时一条狗向左,一条狗向右,将老妇人一会拉向左,一会拉向右折腾得老妇人满头大汗。听人说此老妇人家,男主人中风半身不遂,儿子吸毒已将家中细软及值钱的东西变卖一空,家庭生活较为贫困,此妇人隔壁住了一位“富婆”养了一条小宠物狗。老妇人心想;我人穷志不穷,你“富婆”养一条小狗,那我就养二条大狗,决不“甘拜下风”。冬天有时“穷婆”(恕我这样称呼她)和“富婆”一同出门遛狗,“富婆”的宠物狗身穿花马甲,头上戴帽,脚上有套,嘴上有罩,“穷婆”的狗也用人穿过的旧背心裹上,同出同归,这是一道令人看不懂的风景。
第三道风景:我楼下这条小区的宅间道路,由于横穿于城市两条主干道之间,不知从何时起被人称为“黄金通道”,临路的小店面一天天多了起来,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开业鞭炮,大凡此时不用看钟就知道不是8.18就是9.18或10.18、11.18,开业时门前祝贺花篮大红授带上的署名,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有“市委组织部”的,有“市纪委的”,甚至还有“公安局”的,这背景有多深!这后台真够硬!不过这些店面好象寿命不长,不经意中不是改了店名亦或是改了行,反正天天有关门的,天天也有开业的,热闹非凡。
第四道风景;每日上午八时过后“黄金通道”便纠纷不断,只要听到楼下汽车喇叭乱吼,人声嘈杂必知楼下有“情况”;两车狭路相逢,互不相让。因为此路为小区道路,没有黄线、白线、更没有交警维持交通,此类纠纷自行解决,一般情况下膀大腰圆者占上风,穿金,戴银的不让人(一个电话即招来一拨人),势单力薄的只得退车走人。
第五道风景;晚饭过后,“改弦更张”的店面装潢工程开始,电钻、电刨声不绝于耳,气割、电焊弧光与路灯争辉,只至居民纷纷出面干预方才歇手。
既为“黄金通道”,娱乐、休闲、餐饮业也应运而生,麻将、棋牌室在小区内星罗棋布,浴场、发廊也分布大路小巷。午夜过后路上时有哭闹,叫骂声,不是女的堵在车前或拉住车门不让车内男人溜走,就是“大奶”与“二奶”哭闹扯打,此时骂声,哭闹声连成一片,声声入耳。这就是第六道风景。
第七道风景不能不说;经常有一位中年男子夜间一、二点钟,酒后但凡走到此处一固定的地方就干豪呕吐,听了令人恶心,使人怀疑此处是否有灵怪存在?
午夜三更后,周边一切归于寂静,偶尔有出租车或开足音响的摩托车呼啸而过。日历翻过一页,一切又将周而复始,呜呼哀哉!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