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前,张德红挺着大肚子,在家人的陪伴下住进遥墙卫生院,满怀对新生命的期待。18天后,这个新生命却未能如约降临人世……对张德红来说,在产房的4小时,如梦魇般不堪回首。
张德红的手里有两份分娩协议书,一份有她丈夫的签名,一份填着她本人的姓名,并附言“坚持不剖宫,后果自负,孩子好坏”,字迹歪歪扭扭。张德红说,她是“被托着手签了字”。
恸
产妇分娩4小时,诞下死婴
大约5年前,31岁的张德红诞下大女儿。再次迎来新生命,全家都格外兴奋。然而这一次结果并不圆满,那个八斤二两的小生命,只是短暂地来到人世,出生不久就失去了生命。
11日13:30,遥墙卫生院的病房,张德红面容憔悴,身形略显臃肿,眼眶青白,眼球泛红但流不出眼泪。那个死去的女婴目前仍保存在医院的冰柜。卫生所曾多次要求家长领取,然而女婴的父母却无法鼓足勇气。“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张德红低下头。
她说,5岁的大女儿在家,常打电话催她回家,还叮嘱一定要带上小妹妹,“那个孩子死了,在产房等了4个小时,生下来就死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劫
遵医嘱自然分娩,婴儿难产死
面对记者,张德红面色木然,陷入回忆:这一胎的产检全程在遥墙卫生院,主产大夫姓路,是一名中年女医生;孩子生产的那天是6月24日,她13:10来到遥墙卫生院,办好住院手续待产;当日14:00左右,主产大夫建议试产,同时要求不要进食,“做好两手准备,随时准备剖腹”。
19:20,路大夫拿来分娩手术协议书,交给张德红的丈夫王洪胜。在“亲属签字”一栏,王洪胜签下姓名,同时写下“要求试产”。他告诉记者,签下这个协议书,意味着先试自然分娩,如果不能自然分娩,再进行剖宫产,这就是“两手准备”。
19:30,张德红进入产房。王洪胜要求陪产,遭到主产大夫阻止。对此院方解释道,医院产房不是独立的,同时供多名产妇待产,因此家属一律禁止入内。
王洪胜与亲属一起,在产房外焦急守候。然而4个小时过去,新生儿没有呱呱坠地,稚嫩的啼哭未能如约而至,苍凉的恸哭响彻产房:那个女婴死亡了,死亡原因是“肩难产”。
愤
“医生边喊使劲,边聊女儿的高考志愿”
那4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德红写下书面材料,并在上面按下手印,其余两名当事人避而不见。
她告诉记者:产房有两个医生,一个是路大夫,另一个姓李,据说是名护士,进入产房后,路大夫检查过后,告诉张德红一切正常,等待骨缝开裂就行。“她跟李护士没理我,两个人在一旁聊天。路大夫说她家闺女高考,成绩特好,想报北京的大学,天南海北地聊高考志愿。”
在产房的角落里,张德红一个人“使劲”。她说,路大夫叮嘱过她,“好好使劲”。“这劲儿对不对,我有点拿不准。”张德红回忆,她曾向路大夫询问,得到答复是:“你要是不对,我早就纠正你了。”
21:30前后,张德红出现脱力感。“我能喝点水吗?”然而张德红描述,路大夫没有同意,称几小时不吃不喝没什么问题。
22:20,婴儿的头出来了,肩膀却卡住了。两名医生紧张起来,然而仅仅10分钟后,婴儿被宣布死亡。“那是个女孩,8斤2两。”
怨
“医生用屁股助产,迷糊中还被签协议书”
笔尖在纸页游走,记录着那4小时。她反复回忆,那名路姓的大夫在产房的一举一动,她反复自责,自己是懦弱的母亲,没有保住孩子的生命。
张德红说,22:00前后,两名大夫替她接生,路大夫说事情不妙,从接生位置换到按压位置。“她说姓李的不会,光用手按还不够,一屁股就坐上来了。”产妇回忆,路大夫一坐上来,她猛地胸口发闷,血液直灌回头顶。“路大夫大约130斤的样子。她坐上来以后,我整个人就蒙了,眼前就是屁股,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王洪胜回忆,22:10,李姓医生走出产房,推进去一个手术台,“我以为要剖腹了,后来才知道只是侧切。”22:30,新生儿落地,失去生命体征。然而据张德红说,孩子喉管有声音,她求医生救孩子一命,医生却说,只是个女孩,别费心救了,救过来也是白痴。
张德红表示,在她得知噩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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