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肯尼迪、布什或者克林顿家族不同,科莫家族的全部梦想是关于奥尔巴尼的,而安德鲁·科莫的目标排序是先是在州长任上超越父亲,再谈白宫。这样的话,科莫在2020年出征的唯一可能只剩下拜登因各种原因无法参选,而这种概率似乎不能被纳入认真考虑。
“科莫现象”意味着什么?
虽然基本无望成为现实,但科莫的高声量以及某些民主党的力挺,甚至是一些共和党人别有用心的煽动,共同构成的这种所谓“科莫现象”总不是空穴来风吧,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至少在民主党初选意义上以及大选政治意义上可能都具备一些信号意义。
一方面,
科莫的走红至少说明了他正在抢占此刻原本应该属于准提名人拜登的党内领袖地位。
其最直观的原因当然是由于疫情,无官一身轻的拜登只能呆在家里,凭借他并不擅长的网络继续竞选,科莫却在第一线的工作中,而民主党共同的对手特朗普却可以天天在白宫记者会上足不出户地成功吸引全民眼球、牢牢把握舆论议程。所以似乎只有科莫才有可能在此刻迎面对战特朗普。这是民主党初选乃至大选布局面对的意外困境,但也会加剧党内对拜登的新一轮怀疑。毕竟,实现强势逆袭的拜登是任务型人选,是民主党上下在有限选择余地中认定的更可能完成战胜特朗普的任务的人选。这就意味着,一旦出现一个更有可能完成任务的新选项时,党内一定有一些人希望扩大选择范围、甚至要重新选择。
所以,面对这个局面,拜登必须赶快想出一些新招数,尽快在舆论议程上实现与特朗普对决的可能性,不然应该很难顺应所谓“话语权总统”的新要求。此外,在州长科莫的“刺激”之下,拜登应该认真考虑在兑现女性人选承诺的同时,选择一位正在第一线直接应对疫情的州长。当然,沿着这个逻辑的话,最先映入眼帘的人选估计就是2018年才当选的、现年49岁的密歇根州现任州长格蕾琴·惠特默(Gretchen Whitmer)了。
另一方面,
美国大选政治的确还是需要更多州长。
虽然44位总统中有17位是州长出身,占40%的比重算是第一大了,但从短周期看,自1976年卡特当选到2009年小布什离任,5位总统四位州长,其中只有1989年1月到1993年1月不是州长上位的总统执政。而自2009年奥巴马执政以来,白宫已连续12年没有州长出身的总统了,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非州长出身的总统主导白宫的情况至少还会在未来4年延续。
长达16年的空缺虽然没有超过小罗斯福与卡特之间32年最长纪录,但也跟詹姆斯·波尔克与安德鲁·约翰逊之间第二长纪录持平了(编注:两人分别为美国第11任和第17人总统,任期分别为1845-1849;1865-1869)。虽然也有前州长彭斯作为副总统的补充,
但这种平衡基本上无法弥补总统缺乏独当一面且更为务实的州长经验的问题。
一位富有理想主义变革信念的立法者奥巴马,接着是一位誓言颠覆传统政治规则的闯入者特朗普,总统的如此背景到底会对其执政意味着什么?或者又为何出现某一时间段州长在白宫集中缺席?这些都值得深思。
于是,也难怪已被不少人弃剧的《纸牌屋》到了第四季才安排了一个叫做威尔·康威的纽约州州长代表共和党参选总统,挑战安德伍德夫妇。抛开象党与纽约州的违和,州长选总统是否也成了虚构情节了呢?都说疫情正在改变国际政治的面貌,也许州长回归总统政治也将是其中一个改变。
(“联邦明察局”是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美国研究中心秘书长刁大明的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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