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又称玉皇大帝,是中国神话中天上的老大,传说他法力无边,权倾环宇,贵及人神,且长生不老。在他手下做神仙的,有和尚、道士、尼姑等化外之人,有读书习武的俗世名利之徒,更有修成人形装模作样的各种动物,林林总总,五花八门。人间的帝王君主纷纷认他为父,自称“天子”,甘做儿皇帝。要论谁的干儿子最多,玉皇大帝堪称第一;要论玉皇大帝的干儿子中谁最迷信干老子,则本文主人翁刘继兴当仁不让。
南汉位于中国南方,自刘隐割据广南,一直地狭力贫,到了刘继兴主政的时候,国力更加衰微。此时,有位名叫陈延寿的宦官向刘继兴推荐了一个女巫,该女巫大号樊胡子,尝在民间以送神请仙、画符咒水来骗钱营生。为骗取刘继兴的信任,樊胡子特地请陈延寿为自己置办了装神弄鬼的行头,在刘继兴召见她的时候,只见她头戴远游冠,身穿紫霞裾,腰束锦裙,足登朱红履,打扮得不僧不俗,不男不女,胡言乱语说自己是玉皇大帝附身,而刘继兴是玉皇大帝的太子下凡,必将扫平诸国,统一天下云云。刘继兴见状忙俯伏在地,诚惶诚恐地不住磕头。从此宫中都称刘继兴为太子皇帝,刘继兴自己也开端了为玉皇大帝殉道之旅。
首先是整肃官员的性别。既然南汉朝廷是玉皇大帝的太子主政,是神仙的国家,而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所以,刘继兴认为,南汉的官员只有做神仙摒弃七情六欲,才算是对自己尽忠,留着小鸡鸡已经没什么用了,无论文武都应当进行阉割。于是,一道圣旨下来,朝廷群臣立刻都成了太监,以后所有读书的士子中了进士、状元,若想进用,也必须先阉割。
第二步是设置严刑峻法,巩固集权统治。刘继兴自认为是玉皇大帝太子下凡,就应当有玉皇大帝驾驭诸神仙的手段。天宫有电击、雷劈、火烧等酷刑,南汉朝廷也应有类似刑罚,于是,他伙同诸宦制定了烧、煮、剥、剔、剑树、刀山等各种残暴的刑罚,臣民稍有错误,就用毒刑处治,或是烧煮、或是剥剔、或上剑树、或上刀山,因此搞得人人惊惧。天宫有许多动物都成了神仙,所以,刘继兴也十分“宠信”虎豹之类的猛兽,常以观看“罪犯”赤身裸体与虎、豹、犀、象角斗为乐,以人肉供养猛兽。
第三步是搜刮民财,大肆筑造离宫别馆和制作奇巧玩物。刘继兴对玉皇大帝的豪华生活是非常憧憬的,自己既然是玉皇大帝的太子,在人间也应享受这样的豪华。为了满足自己豪华的生活,他不断增加国民的赋税,凡邑民进城者,每人须输纳一钱,而琼州处所,斗米税甚至达到了四五钱之多。广南之地盛产珍珠和鱼类,刘继兴就自己动手,用珍珠结为鞍勒,做戏龙的形状,以鱼脑骨制作托子,镂椰子为壶,雕刻精工,细入毫芒,虽著名的雕刻工匠见了刘继兴所制器物,都诧为世所罕有。为了能以珍珠来装饰宫殿,显示一代之尊的极尽奢侈,他下令在广西合浦置媚川都,派兵八千专以采珠为事,溺逝世者无数。
另外,刘继兴也很爱慕玉皇大帝身边的美女如云,所以,他也经常出外微行以搜刮民间美色,有时带一两个内侍,有时独自一人至街市中乱闯,酒店、饭馆、花街柳巷,无处不到,只要发明有美女,即强行带回宫中。内侍监李托有两个养女,都生得如花如玉,刘继兴听说后,立刻派人向李托索要,长者封为贵妃,次者封为才人,甚为宠爱,每夜与李氏姊妹饮酒歌舞,恣意淫乐。
通过一系列对玉皇大帝的学习和模仿,南汉小朝廷至此充满了神仙的气味,朝野高低冷冷清清。朝堂上官员一空,旧臣宿将非诛即逃,只剩下了李托、龚澄枢、陈延寿和一班太监;民间百姓则禁若寒蝉,即便熟人在路上相遇,也只能相互使眼色,而不敢多说一句话。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