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服务社”没有申办过“营业执照”,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企业。奇怪的是,“服务社”居然还为名下员工缴纳了“企业养老保险”。按规定,办理缴纳养老保险的企业必须有“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有关人员对此也说不清。
有律师认为,一个“有名无实”的企业,与劳动者签订的劳动合同,应视为无效合同。北青报记者发现,官方答复中为证明“服务社”的存在,列举了多项证据,却唯独没有工商部门的证据。
“事业编制”被截留?
2014年6月30日是张敏劳动合同终止的日期。单位不断催促张敏签新合同。张敏很纠结。她不想再签新合同,不想让人再次“证明”她又认可了自己的“工人”身份。不签新合同,意味着失去工作,失去微薄的收入以及深爱的事业。
官方答复中称,张敏在18年的工作中,先是与“服务社”签订了十年的劳动合同,此后又三次与青少年宫科技文化中心签订劳动合同。这说明张敏已与用人单位“形成事实劳动关系”。2013年3月前,张敏从未提出过异议。
张敏记得,1997年1月7日,是她到青少年宫上班第一天,被分到业余艺校当美术老师。见到校长王宁时,王宁问她:“知道我是谁吗?”张敏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王宁大笑着说:“我是你的领导”。
张敏说,在业余艺校一直工作到2001年。后来又在青少年宫的书画院、美术书法部工作到2011年。2011年至今,在青少年宫科技文化中心工作,一直都是美术老师。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青少年宫的一名合同工。
1997年1月7日第一天上班,张敏就被要求缴纳5000元“建宫基金”。不到20岁的中专生服从了。母亲一直为她保留着“收据”的原件。
1997年底,张敏见习期快满了。一天领导在会上说,当时有3个编制,符合条件的人很多,怎么办?一是交9万元给少年宫,二是无偿贷款20万给少年宫。张敏当时想,自己是国家统分来的学生,这事跟她没关系。再说,父母都是农民,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后来她没有如期“转正”,实在憋不住去问领导,领导说“冻结编制”了。
在一份1998年1月10日的“定级审批表”中,张敏被定级为“7级技工”,成了企业职工。张敏说,当年没有填过这份“定级审批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定级为技术工人。“定级审批表”里她的学历是“大专”。张敏说,当年2月12日填考核鉴定表时,她才告知单位拿到了“大专”文凭,填了“大专”学历。此前单位没人知道她是“大专”学历,可见“定级审批表”是后来别人补填的。
王宁和司晓轩都向北青报记者证实,张敏当初就是分到青少年宫业余艺校当美术老师,但没人向他们了解相关情况。王宁说他完全不知道张敏定级为工人之事。
张敏还发现,她被定级为“7级技工”的当天,单位两名合同工的名字,从企业职工缴纳养老保险的名单中减除了。合同工的名字后来出现在青少年宫“在编”人员名单中。
张敏认为,她的“事业编制”被截留了。她成了“合同工”,别人成了“在编人员”。官方答复一再用这些合同证明张敏认可了自己的“工人”身份,这让她很受伤。
“内部方式”转正未果
1996年张敏中专毕业三个月后,自学考试获得了山东轻工学院装潢设计大专文凭。2000年张敏在中央美术学院进修了一年的油画专业。六年后的2007年,张敏通过函授获得了山东理工大学美术学本科毕业证书。2011年张敏又在山东理工大学,获得美术学硕士学位。同年她拿到了“中教一级”的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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