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这个国家的最初想法是无罪的、美好的,我们必须为我们的生存权、为我们的家人战斗。但是,它无意之中却带来了恶行。”这是丹尼尔·伯曼的理解。
在以色列人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家园时,巴勒斯坦人也开始了“解放”家园的运动。1964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简称“巴解组织”)成立,这一组织中的最大成员组织,是阿拉法特(已故)和阿巴斯(现任)相继领导的“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简称“法塔赫”)。1974年,“巴解组织”被宣布为巴勒斯坦人民的唯一合法代表。相较于走“温和路线”的“法塔赫”,1987年成立的“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则激进得多。哈马斯拒不承认以色列的存在,主张以武力彻底解放从约旦河西岸到地中海的“全巴勒斯坦”土地,实现建立一个以耶路撒冷为首都的独立的巴勒斯坦国的目标。哈马斯的这一主张,使其“生来”就是以色列的敌人。
在巴以剑拔弩张对峙的几十年中,也出现过和平的曙光。至少在丹尼尔·伯曼的记忆中是有过的。
1993年,以色列和“巴解组织”在奥斯陆订立和平协定,宣布互相承认以及解决其余所有分歧的五年计划。丹尼尔·伯曼回忆说:“奥斯陆协议签署的时候,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我现在还记得拉宾与阿拉法特在华盛顿白宫草坪上握手的场景。那时候,以色列人简直不敢相信,我们正与巴解组织,一个被认为是由恐怖分子领导的组织做交易。同时,我还感觉到了希望—改变即将到来。”
“但是,这一切很快就土崩瓦解了。而且,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丹尼尔·伯曼说。1995年,签署《奥斯陆和平协议》的以色列总理拉宾,被以色列一名右翼宗教狂热分子暗杀;随后,以色列右翼政党“利库德集团”上台执政,奥斯陆和平进程陷于停顿;2001年,强硬派沙龙当选以色列总理,决心背弃《奥斯陆和平协定》,强调国家安全。—以色列人将手中的利剑握得更紧了。
“这是疯狂的—让200万人每天生活在杀戮的主题之下,然后再向他们要求爱与和平”
自今年7月8日的“护刃行动”开始以来,马哈茂德·阿拉维的家就待不下去了。“我住在汗尤尼斯难民营,离以色列的边界很近。一开始,当以色列的空袭开始的时候,我和家人只能躲在家里。后来为了安全,我们不得不离开家,在我舅舅家里待了26天,直到中途临时停火的时候我们才回来。”马哈茂德·阿拉维说,“我们经历了非常恐怖的夜晚,没有电,没有水喝。这是我25年生命中最可怕的经历。”
对于“护刃行动”,以色列官方的说法是“防御性的自卫作战”。他们的理由是,长期以来,哈马斯从其控制的加沙地带向以色列发射土制火箭弹,并挖掘了数十条地道,这些对以色列的安全构成了威胁。
“以色列对于哈马斯的打击,就像是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唐志超研究员说。自2006年哈马斯控制加沙地带之后,以色列先后于2008年12月和2012年7月发起过代号分别为“铸铅行动”和“防务之柱”的军事行动。唐志超分析说:“以色列现在的策略是,等哈马斯的实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打一次,从而消减哈马斯积蓄的能量。这已成为循环,但这不是最终的解决方式。”
以色列称,在每次发起空袭前,他们都会通知加沙地带的平民撤离。但是,加沙面积仅有365平方公里,目前生活着约180万巴勒斯坦人,人口密度极大。在多重空袭之下,想要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并不容易。
以色列还指责哈马斯为恐怖分子,指其将武器藏于民用设施之内,因而哈马斯要为平民死伤负责。但加沙民众对哈马斯的怨恨情绪似乎并不浓,这里的人们也不把哈马斯看作恐怖组织。
对于谁才是恐怖分子这个问题,马哈茂德·阿拉维的想法比较激烈:“这个不公正的世界赋予了以色列攻击巴勒斯坦人的权利,认为以色列是在自卫,却将巴勒斯坦人守卫他们的房子和家庭的行为定义为恐怖主义……这太疯狂了!如果以色列媒体将我们的行为定义为恐怖主义活动,并且让世界相信了,那么我请你们所有的人来加沙,只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然后由你来告诉我,谁是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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