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卫报评论目前全球疫情时指出,世界上每个国家都必须亲自为他们在初遇病毒时所走的错路付出代价,印度或许就是人类还没为COVID-19做好准备的证明。
令人稍感欣慰的是,遭病毒重创的喀拉拉邦,拥有印度最好的公共卫生系统,也是进行了最多的测试的地区之一,可以反映出相对真实的数据。
在那里,Covid-19的病死率目前仅为0.7%。
突如其来,史上最严的封国政策
3月24日零时,印度的21天封国政策正式生效。
街道变得空荡,原本繁忙的铁道和车站也安静下来,人们都自我隔离在家中。街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警察设立的关卡,只有持相关证明或从事基础服务的人员可以通过。
这则史上最严的封国政策,表明了印度抗击病毒的决心。为此印度还起用了1897年英国殖民时期制定的《流行病法》。该法案是针对当年鼠疫设立,允许地方邦政府采取非常规手段防控,执法人员在此期间可享受法律豁免。
卫报记者毫不客气地评论道,“封国后第一个黎明,另一场悲剧亦随之到来”。

现代印度本来就不是为社会隔离功能建立起来的地方。对于当地中产及富裕的家庭来说,隔离是可能实现的,他们依然可以在自己的公寓或独栋里,享用早就储备好的粮食,收看电视台放了几百遍的《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利用科技产品实现在家办公、上课……
但对于剩下的贫民来说,隔离却是物理或经济上都无法实现的事情。
以孟买为例,这个城市人口的六分之一,都生活在贫民窟里。据CFS最新的研究,在Dharavi,孟买其中一个贫民窟,平均1440人共用一个厕所。另据孟买市政公司调查,贫民窟78%的厕所都缺乏供水。相比于人类,这样的环境似乎更适宜病毒生存。
印度政府曾在2014年启动过“清洁印度任务”,以改善基础卫生设施,该项目的执行机构声称现在100%的印度家庭可以使用厕所。显然居住在贫民窟里的家庭被排除在外。

这些居住在贫民窟里的印度人,多是从农村地区来到大城市打工的。他们用庞大的数量支撑起了一个城市的日常运行,建筑工人、手机制造工人、理发师、厨师、服务员、外卖员、厕所清理员……
天黑之后,这些分布在各行各业工作岗位上的农民工,又会回到他们在贫民窟的拥挤的家里。一天下来,他们能获得138到449卢比(10-41元人民币)不等的日薪。
封国政策切断了他们的收入来源,有些人身上的存款不足100元人民币。迫于生活的压力,以及对病毒的恐慌,回家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印度许多大城市都出现了农民工返乡潮。一夜之间,他们又从贫民,变成了流亡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