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诗还要不要担负起时代的义务。中国诗歌向来有“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和“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的好传统,从《诗经》《楚辞》,汉乐府而至唐诗、宋词、元曲以至现代诗歌,都在发扬这个好传统。什么是新诗的时代的义务?歌颂真善美,鞭笞假恶丑,替国民鼓与呼。一个只想写风花雪月、吟风弄月,只想在自己的小圈圈里转的诗人,好像于时代、于祖国、于国民都没有多少益处。诗人要替国民说话,诗歌要反应国民的呼声。诗人要向社会昏暗面发出讨伐的檄文,诗歌要刺痛社会病体的要穴,让他打个激灵。诗歌不能单纯为政治服务,那是庸俗社会学在作怪;诗歌完整脱离政治,那也不对,因为那样诗歌就会走进“无人区”。有人就有政治,诗歌不能离开活生生的人,不能离开活生生的现实社会。
二、内容与情势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无内容无所谓情势,无情势无所谓内容。无内容,是躯壳;无情势,是幽灵。丰富的内容与美好的情势的浑然一体才是好诗。但是,诗歌界,似乎更器重情势。在这种标准的领导之下,花拳绣腿、十丈软红、花花公子、花花绿绿似乎更有市场。丰富的情感,深入的思想,新鲜的情势,奇妙的构思,悠美的语言,铿锵的节奏……无论什么时代,都应是好诗的标准。权威人士似乎更爱好残暴之作,对平庸之作往往视为异类。记得苏轼说过:平庸乃残暴之极也。
三、诗歌的王国本应是一个“万紫千红总是春”的多姿多彩的世界,不应一花独放,一水独流,一山独立,一鸟独鸣……但依我看来,品种不是很多。目前是婉约派言情,朦胧派蒙面,空灵派云山雾罩。以愚之见,叙事诗、抒情诗、议论诗、寓言诗、讽刺诗、哲理诗、山水诗、田园诗、边塞诗……都应占领一块园地。
四、新诗的语言是越来越远离了国民大众,不要说没有文化的人,就是有很高学历的人,对一般的新诗都望而生畏,因为读不懂。读许多古诗,花点时间,多数能读懂;读不少新诗,花不少时间和经历,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看不明白。这不是学人的悲哀,是诗人的悲哀;因为你制作的“机器”,没人会驾驶。朦胧是作诗的一种技巧和情势,角度和程度把握得好,就像蒙着面纱的美女,让人百看不厌,浮想联翩。但是过于朦胧,就不像美女,而像蒙面大盗了。蒙面大盗尚且要露两只眼睛,因为他们要用眼睛作案啊。可是有的朦胧诗人,连眼睛都不露。以愚之见,新诗的语言过于直白当然不好,泔水一样;但是过于含蓄就会晦涩,不可卒读。捉迷藏,还要有一个范畴;猜迷语,总要有个特点吧。总之,诗人要擅长把自己的思情藏在诗中,还要把解密的钥匙交给读者。艾青早就说过,诗人写诗不是不让读者读懂,而是要让读者懂得更为深入。
五、我们的诗歌编辑是导师,他们肩上的担子是沉重的。你的指挥棒往哪个方向指挥,诗人们就会朝哪个方向努力。编辑在导引着中国诗歌的方向。编辑应是美食家,鲁菜、豫菜川菜、粤菜……都是你爱好吃的。那样,我们诗歌的饭店才干生意红火,诗歌的饮食业才干全面发展起来。
诚实说,我不是诗人,也不全懂诗。只是做为一个诗歌爱好者,粗略地谈了自己很不成熟的几点想法。愿意就教于方家。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