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24”事件后一个月,陈波在接受有关媒体采访时曾说,24日那天我们一过去,长江大学领导就跟我说,“哎,陈总,价格我们也不需要谈,就按照17号那样,按12000块钱一个人给我们捞就完了”。
对此,陈波称,当时他并不知道溺水身亡的大学生是救人英雄,只是感觉跟以前一样,就是淹死几个人。王守海也称,他们5个渔民从长江南岸到对岸的宝塔湾,过来之后就直接打捞尸体,不知道事先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星期后我偶然一次看电视才知道我捞起来的是救人英雄”。
但张轶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称,“打捞尸体时郝建国并不在现场,事后我把这个事情向他诉说了一下。因为是突发事件,当时在场的都是荆州当地的媒体记者。”
《挟尸要价》一图经《华商报》首发后,次日《新京报》等全国多家媒体转载,画面上的白衣老者一时为千夫所指。
事发后曾到荆州采访“挟尸要价”一事的南方周末记者杨继斌称,在当地多方调查采访的各种信息显示,老人王守海只是尸体打捞队中的一员,他并没有与校方讨价还价的资格;同时,从照片拍摄来看,打捞船距离岸边已经非常近,当时已没有停下来的必要。
杨继斌在文中写道:“没有一个当天的学生能够回忆证实,执行打捞任务的捞尸人曾经在那一刻‘手牵绑尸绳与学生谈价钱’。但王守海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沙洲上的阳伞下面,捞尸队老板陈波已经跟长江大学的师生们产生了争执。在最初的4000块钱之后,剩余的32000块钱还没有拿来,陈波不干了,按照‘讲好的规矩’,要拿到现钱才干活儿。看不到钱,陈波给船上的王守海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停下来。在把方招的遗体放到岸边后,王守海们驾船退到了沙洲边上,他们蹲在船上抽烟,等着老板陈波的下一个指示。”
“打捞工作就此停顿。半个小时后,钱送到了,陈波下令,王守海们再次开始搜寻。5点,‘蓝衣服’何东旭,最后一具遗体,终于被打捞上岸。”
但郝建国称:“当时两条绳子已固定方招遗体,只需轻轻一提,遗体就到船上了,大学生就是因为这个传出了所谓‘见死不救’。”张轶也称,“可以清晰地看到尸体上面的绳子已经打结了,固定得非常好了,而且船上有两三个人,怎么需要帮助呢?两个人一拉就可以将尸体拉上船了。”
对此,王守海称渔民每天都要驾船到江上打鱼,“有这样一个忌讳,死人是不能拖到船上的,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岸上”。
当时的一位目击者对记者称,打捞起第一具尸体后,王守海等人过了大约三十多分钟才开始继续打捞。很多人认为王守海等人是在利用长江大学师生焦急的心理,故意拖延时间挟尸要价。
对此,王守海称捞尸体用的滚钩非常复杂,“每打捞一具尸体后就需要捋一捋钩子,好几个人一块弄,最快都得半个小时。”
张轶称,在捞第二具尸体时,“开始钩子已经把尸体勾住了,但是钱没有到位,他们不敢把尸体提起来,陈波在岸上打电话指挥他们。”
对此,王守海称:“他这么说不对,因为本来就不是我来讲钱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长江大学总共给了陈波36000元,当天我捞起了两个人,只拿到了530块钱,其余的钱都是老板的。我们不管钱的事情,只管捞尸体,捞完后老板会按照以前的规矩给我们钱,我没有资格去谈钱。”
一位参与打捞的渔民称他们也对陈波的做法感到不满意,但“又能怎么搞呢,我们自己也不敢私下去捞尸体”。
据一位知情人称,一次几位渔民没有通知陈波就私自打捞尸体,并将拿到的钱按人头分了,事后陈波知道后,一个电话打过去,钱就得重新分配。
宝塔湾游泳队某人士告诉记者,“只要江对面的渔船一来,肯定是要钱的,他们来不是来救人,是来‘捞人’,他们只捞死人。”
因为游泳队救助落水的人,还曾遭到了打捞公司的威胁,打捞公司的老板曾对他们说:“你妈的坏老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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