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反驳是:诗词作为一门学问,他是没有捷径的!传统的方法是大浪淘沙式的,淘走的是沙子,剩下的才是真金。不可能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写出好诗的大诗人的。和书法家一样,诗词创作者也必须从模仿古人做起,经过长期的训练才能成为行家。你是太过于求成了,《论语》上说了“欲速则不达”。连“王渔洋同学”这样的大家都不知道,你还想开宗立派。我认为诗词的创新不是你我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去干的,而是那些饱经沧桑的学者大儒才有资格去创新。但是以后的话,我对你将像袁枚说王渔洋一样“不相菲薄不相师”了!你想“创新”我也不阻拦你,就“袖手沧桑仔细看”吧!
而我的回驳是:我认为传统模式在筛选,我的模式也在筛选。只不过,在我的模式下能成才的人,在传统的模式下未必能成才,因为天才不启发就会被耗费。而在传统模式下都能成才的人,在我的模式下,其成才的速率和质量,将远优于前者。我没有说过我要现在开宗立派,我只是说,趁着年轻,还有探索精神,要尽可能地去尝试一些前人未曾尝试和触及的领域。我比你想象的要成熟。学富五车,也不过是300个要义。我只是习惯于直取要义,以为核心,构造体系。而我从来也不认为,古典的东西学个一知半解就可以搞创新了。我只是说,要适可而止,或者说,是用最少的知识来产出最多的感知。也就是“读书要精而不求多”的意思。达到一个基数,就可以进行自由的创作了。而我认为我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基数。而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早在5年以前,我身边的人们就劝我发表作品,我说不急,我还没有达到一个基数。所以,如果日后国家政策允许,我自己开学堂,那我教学生的第一点,就是要把握这个基数。一旦发表作品,就要多多尝试与创新。但是在作品发表以前,你最好把你的起点定得高一点。怎么解释呢?就是你先要看古人的作品。古人的作品而且要多看,直到看出一点道道来的时候,你再开始动笔。而动了笔,不要急着发表,先藏起来。看过两个月之后,是否还是觉得这些作品优秀。这就是基数。而最简单的判别方法,就是当你的作品,能够达到古人的四成功力时,那你就可以发表了。因为你已经摸到古人的脚踝了。所以,我岂是一个胡乱创新而不知积累的人?而我认为,一味追求数量,是只有笨人才干的事情,而树定你是这么一个聪明人,这是多么大的人才浪费!
以上的是我们的辩论,其中提到了“王渔洋”。这件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树定写了一首《秋柳四首步王渔洋韵》的诗,然后我不知道王渔洋是何许人也,就称之为“王同学”。然后树定就讥笑我。
接着就拉来一段资料:王士祯(1634—1711),原名士禛,字子真、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人称王渔洋,谥文简。汉族,新城(今山东桓台县)人,常自称济南人,清初杰出诗人。博学好古,能鉴别书、画、鼎彝之属,精金石篆刻,诗为一代宗匠,与朱彝尊并称。书法高秀似晋人。康熙时继钱谦益而主盟诗坛。论诗创神韵说。早年诗作清丽澄淡,中年以后转为苍劲。擅长各体,尤工七绝。但未能摆脱明七子摹古余习,时人诮之为“清秀李于麟”(李攀龙),然传其衣钵者不少。
意思是我连这样有名的人都不知道,真是无语。而我在他的那首《秋柳四首步王渔洋韵》的后的留评的意思是,树定和王渔洋属于一类人,甚至是一个级别的人。那树定就很谦虚地说,万不敢当。
而顺着他的这段介绍,我便蹬鼻子上脸了。说道:
我觉得这哥们儿的想法不是和我差不多吗?或者说我和王国维是一个论调。就是主张写作要先抓住意境,以通融意境为写作先决。至于如何达到这种境界,我觉得因人而宜。先重格律规则,或是直接体悟神韵都是可以的。但最终要两者兼修。而我想,他所谓的神韵说,其实也不是一种创举,也是一种借鉴。或者说,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但是古往今来,和他想法一致的人绝不在少数。比他生的早而知晓这个道理的,一定也不是一个都没有。正如王国维和我感悟出了同一个道理,我们没有谁抄袭谁的问题,反而我会为有王国维这么一个隔世的志同道合者而感到高兴。并可以自我感觉良好一把,觉得自己已经初具国学大家的水准了。所以看到那些被捧上了天,在我看来却也有凡人性情的大家,我就感觉传承和超越不是一件不可企及的事情。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