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面子好虚荣。人是社会的动物,爱面子好虚荣,是人的本质属性之一,也是人性中的劣根性之一,所以,文人也不能例外。按理说,述文究理的文人,对人对事应当是比一般人看得清楚得深的,对于人性中那不利于己不利于人不利于社会发展的劣性,是有足够的理智来拦阻和拒绝的,但是,人性的力量太宏大,虚荣之力势不可挡,文人的鼻祖,龙头老大--孔子想挡也挡不住。孔子最观赏的得意门生颜渊逝世后,其父因家贫而恳求孔子卖了车子给颜渊买个椁,孔子找出了很多理由来拒绝,说,我儿子孔鲤逝世了也没用椁,再说,我曾做过鲁国的司寇,属大夫级别,按礼大夫出门是要坐车的,我总不能因为颜渊买椁而卖掉自己的车子步行吧,大夫无车而步行,于礼不符。此时,孔子年已七旬,早已不是鲁国大夫,却还端着大夫的驾子,抹不下肚内的虚荣,便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保全了车子,也保全了面子。孔子临逝世仍活在当年的荣华里,那“骄人”的岁月成了他“自慰”和受人“赞扬”的资本。圣人难脱其俗,遑论其徒子徒孙。所以,文章无论好坏,听到溢美之词,好话顺耳,高帽暖身,便通体清新,心怡意润,给足了面子,满足了虚荣心,文人满脸堆笑,拱手而揖,呻吟一声:“哪里,哪里,小弟不才,仁兄抬爱了!”,说胖竟然喘上了!
自恋孤傲。或许是文人要较一般人多读了几本书,多写了几个字,多说了几句话,或是多受了几句称赞,便繁殖了“纳西索斯情结”,沉浸在自己“风清骨峻,篇体光华”的文字里,感叹自己的“鸣凤”之文笔,无人能及,看天下文章,唯我独秀,于是,只爱把玩自己的文字,观赏自己的才情,认为他人的文字为“等闲”之作,不忍卒读,若要论个排名和座次,天下第一等文章该属何人,自恋文人便会像李敖一样跑回家去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当仁不让,非我莫属!尤其是有些成绩或名望的文人,不仅自恋得厉害,且还孤傲狂妄得很,天底下所有的第一,他能全包,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的集大成者的全能冠军的样子,目空一切,自认为是。常有孤寂之叹,宏才伟略,鸿浩之志,与燕雀难与言。放眼远望,乃营营鼠辈,唯有自己才是高飞之鹰,他人之人之文,全不入法眼,万千之众,难携一人与归,真是‘相识满天下,知音无一人”,亿兆之文,无有一字可目,狂妄之极。
高傲自许。文人总认为自己有清雅之气,有兰香竹节,操行高洁,出泥不染,对凡尘俗事,不问不闻,虽然能守身如玉,不随俗流,却又免不了与俗人俗物打交道,有时候还会纠缠不清。人在三界内,身在红尘中,却看不惯草头百姓不怨天高,不愁地阔的知天乐命的简略生活,至于那肆无忌惮的喜笑怒骂,挖空心思的追名逐利,防不胜防的尔虞我诈,混乱烦琐的繁文缛节,全都是低俗平庸之事,见了心烦,以自己文人的高傲,不想与俗人为伍,不想见俗事累心,便想逃离尘世,归隐山林,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生活。其实,文人都是有文才有文气的高雅之人,都有高傲与自命不凡的传统。在中国,清雅高洁之人甚多,文人通今博古,也能从书卷之中袭得高傲之气来,从许由洗耳,巢父牵牛的典故中,远离权贵的精力没懂得到,却把他们的高傲之形态承袭得淋漓尽致。真高傲还能让人接收,假高傲便伤眼伤神,令人作呕,本事不大,文才不高,德不高,气不华,一副目高于顶,拒人千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十足令人生厌。
诌媚取宠。真正的文人,是很有骨气的斗士,为民请命不惜舍生忘逝世,为保持真理不怕火海刀山,不会摧眉折腰事权贵,更不会奉承逢承讨欢心。然而,时下,有些文人的气节倒是有些衰退,需要“补钙”的文士似乎越来越多,“骨质疏松”似乎成了通病,在金钱美女面前“抽搐”,在权贵强力面前“骨折”,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文人好像还有“佝偻病”的症状,脊梁似乎挺不直,眼睛也有点斜视,八字脚追随着踱方步的锦衣丽食者亦步亦趋,歪着嘴为富贵者吹喇叭。文人的堕落导致了文化的沉沦,当文化从高雅圣洁殿堂中的女王沦落为钱权的婢女时,文人便成了看家护院的奴隶。为求生存,失却了尊严,诌媚取宠便成了唯一的前途。试看当代文人那趋炎附势,溜须拍马,对张家说好,称李府为妙,为权贵歌功颂德,为富豪唱赞歌摇尾乞怜的模样,丢尽了真正文人的颜面。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