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信息也触动了我一直以来对海子的思辨。归结为一个问题,我就是在思考,海子到底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1.死亡换来的关注和接受
之所以说海子是用死亡换来了关注和接受,是来自对海子生前身后的了解。诚然海子生前几曾获得殊荣,当年“北大三诗人之一”的海子,1986年获北京大学第一届艺术节五四文学大奖赛特别奖;1988年获第三届《十月》文学奖荣誉奖。但海子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理解和支持,就连爱情也止于挫折。
海子死后获得荣耀才更加耀眼,2001年4月28日荣获中国文学最高奖项之一——第三届“人民文学奖诗歌奖”;2001年,其被广为传诵的明快亲切的短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入选高中语文课本;2003年,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大学语文》教材选入另一篇经典代表作《麦地》;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人一生要读的60首诗》,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入选而跻身于几十位中外名家的名作之中。在中国当代诗坛,海子常常被评价为:“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和“我们祖国给世界文学奉献的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作为20世纪80年代后期新诗潮的代表人物,海子在中国诗坛占有十分独特的地位,他的诗不但影响了一代人的写作,也彻底改变了一个时代的诗歌概念,成为中国诗歌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之所以说海子是用死亡换来了关注和接受,而不说理解,是因为不全是直接的理解。是因为关注而去理解,因为别人的理解而去理解。是因为关注和理解而崇拜,因为崇拜而理解。以至于大家对于海子的诗歌,许多人很在意的好懂与不好懂,已经不是局限不是障碍,就冲着海子死亡后的名望,而去读他,努力理解他,感悟他,阐发他的诗歌意识和思想。
海子的死亡无疑就是一个焦点,于是有了种种猜测和探究。海子于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死因成谜,一说海子自杀是要抬高自己,二是说有临床证明海子患有精神分裂症,三是说海子死于用脑过度导致的患得患失,四是说海子死于孤独,创作的孤独,没有人给予内心理解和支持的孤独,甚至被误会的孤独。
无论来自揣测,还是事实的醒悟,众多死因或多或少都有其合理成分。我认为不能分开来看是不是真正的死因,应该综合起来看,才可能更接近诗人卧轨行为的心理事实。诗人是什么样的人?是超级重视心灵的人,是用独特的心灵感触世界的人,精神的创造的同时需要知音,需要同样属于心灵的理解和支持!有资料显示,海子死前曾对酒后说女友一事耿耿于怀,为什么?就是因为诗人实在太需要心灵的抚慰,如果因此失去女友,就更没有希望了。得不到心灵的抚慰,相反遇到更多的打击和误解,孤独就成为超级孤独,也就是孤独凄绝。所以后面三种死因都不能排除,不管有无临床证明,超级孤独和种种压力就使大脑超负荷,特别是情绪的强烈,会最终突破精神承受的底线,导致精神分裂,从而进入不自觉的迷幻吧。
我们不禁要问,对诗人的关注只能来自死亡吗?但也可以反过来问,如果海子健在能否如此辉煌?这就涉及到第一种死因。有人说应该可以排除,我认为也有其存在的可能,可以这样理解,这不是必然和最终的致因,但作为一种潜在意识是可能的。而悠哉在专著《海子诗歌研究》中,透过对海子一系列诗歌的研究,发现不同时期的诗作中海子构思了八种投向死亡的方式,是“投水”、“斧劈”、“上吊”和“开枪”等。这足以证明,海子的这种意识是难以排除的。这种意识的前因还是来自孤独,天才的诗人得不到相应的认同,至少是得不到心灵的共鸣式的理解和支持。再有就是,世界天才的大师中生前寂寞孤独,死后获得关注接受,死后沸沸扬扬盛名于世的现象岂止一二啊!海子所挚爱的梵高就是世所公认的典型。这似乎吻合了我国古人的那些“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言论,天才往往就来自社会底层,来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来自缺乏知音的深彻的孤独。而正如海子的死亡,激起他的朋友推崇他的欲望和行为,触动社会的关注最终是接受,如是实现了天才被世界公认的梦想。无论是巧合还是必然,这有着无数的事实。海子现象再次做了印证。 相关阅读